吴国公主道:“也不是凭空变多的。朝廷原本一年能收七百五十万贯,我们改了盐制后,第一年只收了五百万贯不到。因为大量便宜的淮盐南灌,浙盐太贵。第二年才增加到七百万贯。今年才过了两个月,就收了两百多万贯。今年少说也有一千五六百万贯盐税。”
赵构惊叹:“怎么增加这么多?”
吴国公主道:“其实不算多。以前两淮盐业最多不过两千万贯,如今都有五千万贯了。浙盐照两淮例,翻一倍也有一千五百万贯。可淮盐是因为夺江南盐市,才能有五千万贯。如今浙盐渐渐铺开,大盐场制盐价格低廉,江南盐市正在夺回来,将来不会少于两千万贯。”
赵构道:“假如明年有两千万贯,后年两千万贯。加起来可有六千七百万贯,皇姐就亏不了了!还能净赚,净赚……”
赵构心算了一下:“皇姐你还是亏了啊!”
赵构一算,一厘息,五千万每年是五百万贯,五年是两千五百万贯,连本带息要还七千五百万贯,税银总共才六千七百万贯,净亏八百万贯呢!
吴国公主叹道:“也不亏,也不赚。我们手里的钱大半又借出去了,每年收个两三百万利息没有问题。”
赵构又道:“那如果朝廷收了这笔税银,皇姐岂不是连利钱都没了?”
吴国公主点头:“利钱是没了。可将来我们不用还本息,还是赚了的。朝廷想要这笔现钱,将来是要还六千五百万贯的本息!”
赵构一愣:“怎么是六千五百万贯?不是五千万贯吗!”
吴国公主脸一黑:“朝廷是拿到了五千万贯,可我们发了六千五百万贯。晏家那猴精的小狐狸说我们一家一份,瓜分了一千五百万贯。”
赵构皱眉,帮朝廷借了五千万贯,他们自己就收了一千五百万贯的黑心钱。
“皇姐可真是好算计。”
赵构叹息道,人心不古,公主都算计朝廷。
吴国公主道:“陛下冤枉啊。我们也是给那小狐狸精给骗了,她赚了大头。我们不亏就算好的了。”
赵构疑惑:“皇姐明明分了五百万贯,怎么会亏?”
公主冷哼:“钱是拿到手了。将来可得跟他们一起还那六千多万贯的本息。”
赵构又算起来,六千五百万贯,年息一厘,本息合计快一亿了!这么说江南增长的盐税,也没落到他们口袋,朝廷不算亏。本来也不算亏,朝廷去收才收七百五十万贯。
三家合伙买卖,既然公主亏了,没道理东藩家能赚钱?
“怎么皇姐亏了,他们家赚了呢?”
公主叹道:“盐税是江南的盐税。可是盐法一改,淮盐南灌,淮南盐税大涨。他们家可以分到淮南盐税,而且他们家就是大盐商。赚了不知道多少。他们赚钱,却让我们兜底。”
“这家人真是钻钱眼里了!”
赵构感觉委屈极了,他们家的男人算计朝廷,他们家的女人还算计公主,当赵家人死绝了吗,欺人太甚!
“皇姐勿忧。朕这回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赵构冷哼道。
公主摇头:“都是那小狐狸精做的好事,李慢侯不知道。我跟他说了,他说帮我兜着,保我亏不了。”
赵构闷哼一声:“晏孝广养的好女儿,坑人坑到皇家头上了!”
“陛下息怒。到底是老百姓得了实惠。不计较了。”
公主说道。
赵构道:“老百姓能得什么实惠?我听说海边的盐户都没了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