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想不明白,跟富商沟通了一下,晚点交割,又嘱咐李四看好张三,李慢侯换上了自己的潜水服,这可是能防弹的纤维制成,外面套上一身衣服,他这才敢出门,匆匆赶去公主府求见公主。
将自己遇到刺杀的事情告诉了公主,他觉得这件事不一般,他怎么都想不出有什么人会杀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财富动人心让某些藏在暗中的人起了杀意,有可能是公主的仇家迁怒到了李慢侯。
果然这件事让公主也感到不同寻常,他叮嘱李慢侯小心,交代日后进出不要孤身行动,让府里的司承拿来一套盔甲和佩刀给他防身,给他一辆马车,让他以后只坐马车,千万不要露面。
接着公主要调查这件事,有一条明确的线索,刺客李慢侯是认识的,公主也认识,知道那人原来在蔡府当过家丁头子,是蔡京政治盟友朱勔的近亲,蔡京倒了,朱勔更惨,被抄家发配,此人就失去了音信,没想到还留在汴京,还对跟蔡府有关系的李慢侯下了手。
公主一方面从自家查起,蔡家的家丁最多的是蔡家宗族子弟,但蔡京过去权势滔天,也有一些权贵的旁支子弟在蔡家充家丁,这些人有的现在还在公主府里谋职,他们跟朱勔都是权贵子弟,私下可能还有联系;另一方面,一封官司就打到了开封府,李慢侯现在可是有公主府护卫的身份的,即便没有公主咬定是公主府的人,开封府也不会较真,公主府的人被人动了,这件事闹到开封府去,府尹也要头大,不可能不认真查办。
虽然内心惊慌,毕竟没经历过这种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城府,不是说出来的,那需要特别的历练和经历才能锻炼出来。倒是李慢侯,虽然惊慌,却依然决定继续变现财货的计划,反倒有种临危不惧的精神气。
继续交易,而且在价格上没有过多计较,第三批货交割了一百万贯。并且要求几个富商加快速度,制约速度的,一个是珍宝商变现的速度的,一个是交引商筹集钱引的速度,牵扯到巨额资金周转,没有银行担保的情况下,很难快速完成。
几家珍宝商已经联合押下了他们的身价,此时也只能继续咬着头皮尽快出货,他们也宁愿少赚一些,李慢侯被刺杀也吓到了他们,他们也本能的觉察这件事可能跟钱货有关,让他们放弃舍不得,只能想办法尽快完结。
两个交引商也没能力一口吃下所有的生意,他们也决定联合其他大小同行,一起做这桩买卖,少赚一点,图个平安。
于是约定,三天内,将全部财货结清,交引商接受珍宝商的田宅地产抵押,以及准许他们欠一笔债务,等出货后结算,他们之间的关系,李慢侯并不关心,他只要能带走的钱引。
公主府这边,茂德帝姬还是不放心,不准李慢侯一车一车宝物运出去,而是弄了一艘小船,让他直接走水门运出去,在河上跟珍宝商交割。验货、评估,准学珍宝商晚上进府来进行。
余下那批货,珍宝商给了一个三百万的总估价,跟公主做买卖,他们也不敢随便压价,算是一个合理的价格,甚至比李慢侯自己预估的要高一些。
几进几出,钱货交割清楚,每一笔账目李慢侯都记得清清楚楚,事后都向公主汇报,这次也不例外。
同样不例外的是,公主将账册随意放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李慢侯正打算像此前一样,勉强公主仔细看看,公主突然说话。
“查到了!”
“什么?”
李慢侯还以为说的是账。
茂德帝姬道:“朱提辖的消息。人已经死了,今早被人发现,在东水门栅栏处飘着。”
原来说的是刺杀案,李慢侯一惊:“就这么死了,线索断了?”
茂德帝姬摇头:“更麻烦。还查到自朱家被抄家后,朱提辖一直躲在汴京,被郓王收为食客。”
李慢侯惊疑:“难道是郓王要杀我?”
郓王是谁,李慢侯当然是知道的,可他是谁,郓王怕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郓王要杀他?
茂德帝姬瑶瑶头:“说不清楚。扯到亲王了,开封府不好冒失,开封府尹打算投贴拜会郓王,说一定给我一个交代。”
李慢侯叹了口气,还扯着王爷了。但他无论如何不觉得一个王爷好好会杀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啊。但是线索指向王爷,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假如不是王爷,那就是有人借机栽赃王爷,同样不是小事。
茂德帝姬叮嘱道:“这件事无论怎样,你都不要追究。也不要多问,郓王身份特殊,我都避之不及!”
李慢侯点点头,他知道这个郓王身份很特殊,是宋徽宗最得宠的儿子,学识、修养都跟宋徽宗相像。宋徽宗宴客的时候,都不要太子作陪,而是要这个儿子在身边,宠爱不一般。反倒是太子,母亲早早死去,而郓王母亲极为得宠,跟继任皇后亲如姐妹,继任皇后又没有儿子,对郓王视如己出。这种情况下,在其他朝代,太子早就废了。还好宋朝的祖制森严,皇帝也不太容易挑战,加上宋徽宗身体还算康健,也就没有到换太子的时候。
结果金兵来了,李纲等大臣主张皇帝让位,正想跑的宋徽宗立刻就将太子扶上了龙椅,退位那天,郓王还想闯宫,结果被带兵大臣阻拦,才没能提前进宫劝阻宋徽宗。
这样一个亲王,宋钦宗当太子那会没少受他的气,唐唐太子,在皇宫里竟然过的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