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如何得罪武清伯了?昨天他进宫找母后哭诉,今天一早母后就让你进宫呢!”
小朱同志早已等在乾清宫门前,不等李凡开口直接发问道。
李凡耸耸肩,双手一摊道:“陛下!我说自己无辜,你信吗?”
与小朱同志走进乾清宫,李凡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一边。
小朱同志听到官府开设的粥棚,不但勒索财物,还打算哄抢李凡赈灾米粮时,一张脸变得十分难看。
小朱同志对于自己这个姥爷贪腐有所耳闻,但他没想到对方竟敢在赈灾米粮上动手脚。
城外可是有近十万流民。一旦发生民变,会让整个京师都乱起来。那样的后果,李伟根本承担不起,就算是他这个皇帝都难以承受。
两人走进李太后的寝宫,就听到里面一个声音喋喋不休的说着:“女儿啊!你可不能放过那个李凡,你爹的老脸都丢光了……”
“陛下驾到!”内侍尖锐的嗓音打断了李伟,李伟连忙在锦墩上坐好。
小朱同志率先走了进去,先给李太后请安问好。
李凡也跟了进去,同样请安道:“孩儿见过干娘!几天不见干娘又年轻了许多!”
面若寒霜的李太后对于小朱同志的问好,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原本打算斥责李凡的话,被一句“又年轻了”给堵了回去,看向李凡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一旁的李伟看得直翻白眼,不等李太后说话,当即喝问道:“李凡,你好大的胆子!邀买人心,破坏官府的粥棚。
有什么企图,还不从事招来!”
李伟上来就给李凡扣了一顶大帽子,不管怎么样,来个先声夺人再说。
李凡要是胆怯,后面的一切都任由他发挥了。就算不能弄死李凡,最少干儿子的身份先拿去再说。
小朱同志也替李凡捏了一把汗,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李凡却没有李伟想象中的惊慌失措,或者诚惶诚恐。目光平静的看向李太后说道:“干娘!昨日孩儿按照您的吩咐出城施粥,赈济灾民!
哎……!灾民们苦啊!……”
李凡叹了口气,把一路上的见闻讲述了一遍。尤其说道等死的老人,饿得嗷嗷直叫的婴孩时,就连李太后脸上也为之动容。
李伟听着听着觉察到了不对,要是被李凡说下去,没准真的能逃过一劫。
当即大声呵斥道:“李凡!本伯问你话呢!你扯东扯西说些不相关的是何意?难道心中有鬼,不敢如实相告?”
李凡疑惑的目光看向李伟,李太后轻咳了下,说道:“李凡!这位是武清伯,皇儿的外租父!”
“外孙见过姥爷!”李凡说着,作势要给李伟见礼。
李伟把手一挥道:“谁是你姥爷?还不如实招来,更待何时?”
李凡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当下再次说道:“是!昨日孩儿到了城外,就打出:大明皇家赈灾!的旗号,当即就有无数的百姓叩谢皇恩,感激涕零!
可是……”
接着没有丝毫的隐瞒,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述说一遍。
一旁的李伟越听越不对劲,李凡与白荣和说的并不一样,最重要的是,白荣和并没有提那面旗子的事情。
当下指着李凡叫道:“胡说八道,我……”
不等李伟继续说完。李凡就抢先说道:“干娘!孩儿句句属实,城外数万灾民都可为孩儿作证!”
这句话李凡说得斩钉截铁,他问心无愧,自然底气十足。相反,李伟却有些胆怯,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太后无奈的看向自己父亲,小朱同志适时插话道:“母后!不如让锦衣卫出城查探一翻,是非曲直自会明了!”
“这……”李太后犹豫了,事情到底如何,不用查验都知道结果。可李伟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难道真的要责罚他吗?
就在这时,李伟从袖子中拿出断成两节的玉簪,开口说道:“太后娘娘!李凡打碎您赐给臣下的玉簪,还请治他大不敬之罪!”
“玉簪?”李凡面露疑惑之色,好像是自言自语的反问。
李伟当即叫道:“李凡!难道你敢做不敢当吗?想抵赖也没有用,你写下的借条在此,根本不容你抵赖!”
说着李伟掏出昨日李凡写下的欠条,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
“借条啊!”李凡恍然大悟,一拍额头说道。
“你承认就好,足足五万两银子,今日看你如何抵赖!”李伟胸有成竹的说道,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李太后把目光看向李凡,李凡则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干娘!孩儿昨日赈灾归来,巧遇李高舅父!
李高舅父十分钦佩孩儿赈济灾民,愿意拿出五万两银子赈济灾民,他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银,就给孩儿写下借条,不知怎么跑到了姥爷手中!”
“胡说!”李伟闻言瞪圆了眼睛,怒道:“明明是你欠我家五万两,怎么……”
李凡无奈的双手一摊道:“姥爷!不信您念一遍欠条可好?”
“念就念!”李伟气哼哼的说道,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借李高纹银五万两,明日通通奉还!”李伟大声的将借条念了一遍。
李凡听完不屑的说道:“今借,今借,明明是舅父愿意拿银子赈灾,我才把银子借给舅父的,姥爷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啊!
今日我可是让人加倍购买粮食了,要是没有银子,您的名声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