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刚要退出大帐,就被这阴阳怪气的声音给打断。对方不但抹杀皇家驿卒的功劳,还要将屎盆子扣上来,这绝逼不能忍了。
也不等叶监军把话说完,当即朗声说道:“这位监军大人!皇家驿卒乃是陛下的亲军,运送军资前来也是接受了兵部的委托,军功什么的,还是留给前线的将士们吧!
我等做所的一切,具是陛下的意思,非要给我等算军功的话。就记在陛下身上好了!”
“……”
李凡以退为进,直接把小朱同志顶了出来。不管怎么说,军资按时送到,这就是功劳。而且还是小朱同志的功劳,这位叶监军再想几句话就想抹杀,就要考虑下小朱同志的感受了。
“你……,大帐之内,哪有你这不入流的散官说话的份。来人!掌嘴!”叶监军被李凡噎得面红耳赤,瞪圆了眼睛下令道。
李凡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第一次觉得权利是个好东西。不但可以指鹿为马,还能以势压人。
“哎呦……!杂家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威风!皇家亲军的人,叶大人说打就打,眼里还有皇上吗?”三德尖锐的嗓音,听得叶梦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李凡站直了身体,目光直视叶梦熊,没有丝毫的躲避。记忆中,就是这人接任了魏学曾的三边总督之位。急功近利,下令掘开黄河水淹宁夏。
可黄河决堤容易,再想堵上又是何其困难。为了所谓的利益,可以牺牲千万百姓,可见此人的心性。
李凡道要看清叶梦熊这个人,把他深深的记在心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偿还。
咬了咬牙,叶梦熊眼中发狠道:“打!今日不惩治这狂徒,大军军纪何在?”
就在士兵们上前按住李凡之时,主位上的魏学曾开口了:“且慢!李凡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愉越了些情有可原,如有下次定当严惩不贷!”
“你……!”叶梦熊眼神阴毒的盯了魏学曾一会,阴沉的脸上突然带上了笑容,变脸之快就算是川剧也不及。
“总督大人说的是,是下官愉越了!李凡!还不谢谢总督大人,速速退下反省自身!”叶梦熊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露出和善般的笑容。
李凡深呼吸了一口气,略微躬身说道:“多谢总督大人!”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大帐门口时,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开口道:“总督大人!下官途径老虎口时,遭遇鞑靼四千骑兵偷袭。
全赖陛下皇恩,将士们用命,才保住军资……”
李凡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麻贵听不下去了。他见过驿卒,直到对方是的精锐。可要说对方能在四千鞑靼骑兵围攻下全身而退,他是第一个不信。
也不等李凡说完,第一个跳出出来说道:“李凡!虚报军功也要有个数,莫说四千鞑靼骑兵,就算是一千,你的车队就别想保住!”
叶梦熊却像是抓住了什么,眼睛射出寒光,一拍桌案,说道:“好!真不愧是陛下亲军,就是与众不同。
待本官查验过首级,定为你等报功。但若是虚报战功……”
剩余的话没有说完,但意识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李凡冷冷一笑,根本没有理会叶梦熊。对着魏学曾抱拳道:“总督大人!下官还是刚才那句话,军功就算了,皇家驿卒根本不需要军功!下官告退!”
“不要军功?还是你们虚报军功,不敢见人啊!”叶梦熊的声音在李凡转身时响起,只不过这次李凡连头都没回,迈步走出了大帐。
“大胆……!”叶梦熊被李凡无视,直接吼了出来。
还不等他继续说话,就被三德的声音打断:“杂家算是见识到了,叶监军的威风。同是监军,日后杂家要多向您学习,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监军!”
三德在“合格”两个字上咬的极重,叶梦熊听得格外刺耳,刚想说话,又被三德打断:“对了!老虎口一战承奉郎说的没错,来犯的鞑靼骑兵,只有著力兔带着三百骑逃走,余者自万夫长巴松达根以下,三千多骑尽数被斩。
首级已经在老虎口十里外的郭家庄门前,铸成京观祭奠郭家庄数百大明子民!”
三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帐,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一千驿卒对战四千鞑靼骑兵,不但击退对方,还几乎将对方全歼,怎么听,怎么像在说梦话。
可要说是假的,三德的话音还未曾落下,尤其铸京观的地方距离大营不远,只要派人去查验便知真假,如此容易辨别真伪的话,三德真的没有必要说谎。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支驿卒的战斗力就太恐怖了。
大帐内安静了许久,叶梦熊才打破了沉寂:“总督大人!阵斩数千鞑靼骑兵的事情非同小可,下官以为当立刻派人查验。
如有虚报战功,下官以为当严惩承奉郎李凡!”
魏学曾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派人查验没错!但承奉郎并未上报战功,何来虚报战功一说?
本都以为,战场纷乱,记错一些数目也情有可原。若真有数千鞑靼首级,不如你我联名向朝廷报捷如何?”
“……”叶梦熊这才想到,人家李凡根本就没报战功,也不稀罕所谓的战功,他想治李凡的罪,真的没有借口。
叶梦熊郁闷了,想要完成次辅公子的嘱托,怎么就这么难么?
连一个小小的承奉郎都收拾不了,以后如何能被次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