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支流旁边的一块地上,一大早就传来了鸡鸣狗叫之声,李宽调整好了几个暖房的温度,并且让新来的负责看守暖房的太监学会了怎么看温度计之后,暂时就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造纸作坊还在建设之中,水车已经露出了雏形,木头竹子什么的都在渭水里面泡着,短时间内除了等待也没什么可做的。
坐在王府的石榴树下睡了个午觉,看着满园春色,李宽的心突然热乎起来。
“登善,听说你以前最是受青楼姑娘喜欢,最近长安城的各家青楼都有什么动静来着?”
“王爷说笑了!”褚遂良笑了笑,文人士子去青楼并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相反,这可以说是文人士子的日常生活之一,“天香阁的紫霞姑娘,据说是准备退隐了,算是这段时间长安城最受欢迎的姑娘了。”
“天香阁的紫霞?”李宽没想到会从褚遂良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当初中秋诗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个姑娘,放在后世,那绝对是秒杀所有一线明星的。
“王爷认识紫霞姑娘?”褚遂良只知道怡红楼的红叶姑娘借着当初李宽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很是出了一下风头,倒是没想到李宽还认识天香阁的紫霞。
“那今天我们就去天香阁了!”
……
天香阁坐落在曲江河畔,一部分建筑像是吊楼一样悬空在河面。
古色古香的建筑,辨识度很高,作为长安首屈一指的风月场所,天香阁的建筑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程大哥,原来天香阁里面是这样的啊。”一楼大堂的角落坐着三名少年郎君,其中一个长的人高马大的少年一脸好奇的四处张望。
“我说房遗爱,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给我坐好来,再这样子,以后我就不带你来了。”程处默觉得房遗爱给自己丢人了,很没面子的样子。
“嘿嘿,我估计下次不用我们带,遗爱自己就偷偷过来了。”
“尉迟大哥,我什么时候出去玩不叫上你的?”房遗爱无辜的看着尉迟环。
“你拉倒吧,每次闯祸的时候都把我拉上,搞得我隔三差五被我阿爷教训。哪像是你,有你娘亲护着,房相都不敢拿你怎么着!”
“慈母多败儿,尉迟环你也别羡慕,你看遗爱小小年纪就被称为长安城四害,你觉得很光荣吗?”程处默看着台上紫霞姑娘还没有出现,干脆就和几个兄弟聊了起来。
程咬金、房玄龄和尉迟敬德几个人的关系本身就很好,都是秦王府旧将,所以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也都是自小一起长大,关系莫逆。
他们三家的力量联合起来,长安城中敢随便叫板的还真是不多,虽说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打架斗殴什么的,倒是没有少干。
慢慢的,勋贵之间就有了长安城四害的说法。
李宽、程处默、尉迟环、房遗爱。
还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哪怕是长安县县丞把他们抓起来了,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往往也只能乖乖的放人。
“哼!我羡慕他干什么,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傻傻的。”
“尉迟环,你说谁傻傻的?”房遗爱听了尉迟环的话,不干了。
在房遗爱看来,除了他阿娘可以说他傻,其他人都不可以。
不服就干!
“喂!我说你们几个,来这附庸风雅干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旁边靠近二楼平台的位置上,坐着几个公子哥,听到程处默几个在哪里嚷嚷,很不屑的扔了句话刺过去。
“杜荷,你可真有出息,整天跟屁虫一样跟着长孙冲,要是杜相泉下有知,肯定被你气的吐血了。”程处默看到杜荷在怼自己几个,立马毫不客气的还击了过去。
反正程处默他们这些武将子弟,和长孙冲这些文官子弟,一直都是不和的。
当然,房遗爱是个例外!
“良禽折木而栖,哪里是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能够理解的,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杜荷也不是第一次和程处默吵嘴了。
“算了,不要跟粗人一般见识,没得降低了自己的格调。很快紫霞姑娘就要出来献琴了,我们姑且放过他们。”长孙冲今天又是冲着紫霞来的,甚至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这段时间,外面有传闻说紫霞要准备给自己赎身了,长孙冲觉得自己的希望来了。
与此同时,李宽和褚遂良也来到了天香阁的门口,王玄武和席君买像是左右护法一样的抱着大刀跟在后面。
门口的龟公虽然没有认出李宽来,但是褚遂良他倒是认识,再一看褚遂良总是落后半步的走在年轻少年身边,自然是知道有大人物来了。
“两位郎君,里面请,今天你们来的可是巧了,紫霞姑娘马上就要出场给大家献琴了。”
褚遂良随手扔出一粒碎银子,“赏你的,还不赶紧给我们家郎君找个雅座。”
天香阁占地面积不小,这栋主楼的一楼大堂也甚是宽广,不过等到李宽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基本上都快要坐满了人。
有和李宽差不多的翩翩少年,有三四十岁的中年富商,也要华发满头的老学究,大唐上九流的人物,估计都能在这里找到。
“王爷,看来今天我们还真是来对了,我还很少看到天香阁在这么早就高朋满座了。”褚遂良扫了一圈大堂,稍稍露出了一个意外的表情。
李宽算是穿越后第一次来青楼,也有点好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