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虽单纯,却并不傻,其实她也多少猜到,重华君在此等危急之时将自己托付与她,两人必然关系非比寻常。
她倒并无嫉妒之意,说来她算是重华君看着长大的,她对他又敬又怕,却无半点男女之情,然父命难为,她便也应允了这门婚事,如果重华君真与凤泯公主有情,她倒是愿意成全。
凤泯此时哪里还有心情揣摩她的心思,她早在看到重华君的信时,已经五内俱焚心焦如火了。
她没想到重华君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将这个女人托付给自己,他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他就不怕她一怒之下杀了她吗?
强压下心中的那团火,凤泯沉声道:
“来人,将九公主秘密送往临渊。”
“公主,不可啊!”
一直站在凤泯身旁的贴身男侍,上前一步,拦住了侍卫的脚步。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敢质疑凤泯公主的命令,且这些侍卫还颇有些忌惮的样子,九公主不免好奇的抬起眼眸,细细的打量起这名男侍来。
男侍身量不高,体态轻盈如燕,相貌却是一等一的清秀俊美,眼如清泉,唇红齿白,很是可人。
九公主身后的血羽一时也觉得这名男侍很是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玉奴,让开!”凤泯皱眉,却没有震怒,想必这名男侍在她的心中还是很有些地位的。
“公主,临渊乃凤族禁地,你将九公主送去,怕是不妥吧!”
凤泯心中打得什么主意,别人不知道,玉奴却是清清楚楚的,她想将九公主送入临渊,是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保她平安无恙,但是她不亲自保护九公主,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要离开,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离开的目的不作他想,肯定是奔赴战场,那可是自寻死路,他岂能不拦。
“玉奴,是不是我平日里太娇宠你了?你居然持宠而娇,管起主人的事来了?”
凤泯的语气有些重,玉奴从小陪着她长大,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着她,她从未拿他当侍从看过,只当他是大哥哥,也从未对他说过重话,如今情势紧急,她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玉奴暗自叹息,看来凤泯这次是打定了主意,凤泯的脾气他最清楚,她决定下来的事,谁能拦得住。
“公主如果打定了主意,玉奴便不再多说,但求公主不要抛下玉奴,玉奴愿生死相随。”
凤泯深深的看了玉奴一眼,心下了然,她娘去世的早,她也算是玉奴带大的,她的那些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
“送九公主去临渊,此事不得外传,违令者斩!”
玉奴一声令下,众侍卫寂若寒蝉,立时带着九公主离开,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大殿,此时只剩下两人一魂。
转过身去,玉奴轻扯起凤泯的衣袖,笑容软腻,透着娇憨。
“凤泯,别生我的气啦,我只是舍不得你去冒险而已。”
凤泯顿时没了脾气,她不懂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撒娇呢,软绵绵的声音,总是让她再大的脾气也烟消云散,无力施展。
“玉奴,你了解我的脾气,我必须去,没人能阻止我。”
凤泯没有跟他继续解释下去的耐心,现在重华君危在旦夕,她如何能不急。
玉奴心中凄然,亦为凤泯不甘,那个重华君到底有什么好,他明明负了凤泯的情,凤泯却还要为他出生入死。
哎!一个情字,藏了多少的无奈!
他从不敢奢望,只因唯有如此,他才能永伴她左右。
“凤泯,我没有想要阻止你,但你不能只身前往,这样太危险了。”
“我不能连累父王。”
凤泯一句话道尽了心中的忧虑,她可以任意妄为,但是不能自私的连累父王和族人。
玉奴有些哀怨的敲了一下凤泯的头,他们俩天天日日在一起,这样亲密的动作也是稀松平常,没什么了不起,当然前提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你这一去生死未卜,难道连我也不管了吗?”
凤泯郁闷的叹了口气,有些不耐道:
“你到底想怎样?你那么笨,我带你去有什么用?还不是送死?”
玉奴立刻扁起嘴巴,深蓝色的眼眸盈起闪闪的泪光,泫然若泣,我见犹怜。
“说到底你就是嫌弃人家,想甩掉人家,枉费人家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拉扯大,你个没良心的女人,呜呜呜~~~~!”
某人扯着凤泯的袖子开始抹大鼻涕,凤泯脸上一抽,彻底无语了。
“别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带你去!”
一哭二闹三上吊,俨然已经成了玉奴的杀手锏,不管何时,只要他祭出此法宝,凤泯立时弃械投降,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玉奴梨花带雨的嫣然一笑,在心中暗暗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饶是外人眼中的凤泯公主如何的高高在上,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个骄傲又心软的小女孩,让他又爱又怜。
“公主!”一沉稳的男声由殿外传来,声音如切金断玉般悦耳动听。
玉奴心中一动,切!每次都来的那么快,长了一只狗鼻子吗?
凤泯回首,见殿门口站着两人,透过殿外那稀薄的光晕,在地上拉出参差的倒影。
两人一黑一白,一沉静一冷萧,一郎朗如云中月,一淡薄如松上雪,明明是如此的不同,却又同样的俊朗非凡,卓尔不群。
“瑾瑜擎苍,你们俩倒是来的挺快的嘛!”玉奴拧着眉毛斜睨着殿下的两人,口气极度不爽。
瑾瑜抬起头来望向凤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