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美男请自重>(一百四十九)以命相搏

暗影中,一白衫男子依树而眠,映衬着斑驳的树影,男子深邃的五官清晰可见,但见他飞眉入鬓,玉面如皎,只可惜面上的神色太过冷漠,即便此刻已然闭合了一双利眸,眉宇间亦隐隐透着淡淡的疏离。

管默言信步踱至他的面前,饶有兴致的垂下头来打量着他的睡颜,不期然的竟撞上了他漆黑如夜的深瞳,他的眸色清冷如皎皎的月色,嘴唇极薄,此时正微微弯成讽刺的弧度。

“你来了。”

临渊只是淡淡的瞟了管默言一眼,便漠然的调转了视线,仿佛她的贸然至此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若有差池也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让你很失望。”

管默言倒也毫不拘谨,只见她素手拎起繁复的裙裾,很是随意的坐在了临渊的身侧。

思无涯陡峭高耸,直入云端,崖顶山风如岚,吹得两人衣角纷飞,猎猎作响。

“你来的速度倒是比本王预想的要快一些。”

临渊声如其人,端端好似一把绝世名器,冷冽如刃,直刺人心,虽然管默言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不过想来也定是堆霜砌雪寒气逼人的。

“这算是夸奖吗?”

管默言很是不驯的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身侧的临渊。

临渊眉头微蹙,似是有些诧异管默言这明显前恭后倨的态度,之前这丫头虽然一身锐气尽数收敛在眼睫之下,但对他的态度可是毕恭毕敬的很,怎得今日这般的肆意挑衅起来。

难不成是城府尚浅,只得这几日,便已忍将不下去了吗?思及此,临渊不禁目露失望之色。至于自己因何而失望,却并未深思。

“小丫头这就装不下去了吗?狐狸尾巴也露得太快了些吧?”

管默言向来是爽快之人,既然临渊问得不留情面,她自也是回得口无遮拦,索性两手一摊,颇有些赖皮的笑道:

“不是装不下去了,而是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哦?此话怎讲?”

临渊挑了挑眉,仿佛有些不解管默言所言何意,只是面上神色却已然缓和了不少,原来小丫头并非忍不下去。观其眸光闪烁如华,想必又生了什么鬼主意吧。

管默言似是颓然的长呼了一口气,随后便将两臂枕在脑后。四平八稳的仰躺在了松荫之下,似是觉得这般作为还不够惊世骇俗,竟又翘起了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晃荡了起来,薄如蝉翼的衫裙下,一双莲藕般的小腿已然是若隐若现。

“彼时我二人深陷海底迷城。便盼着你能带我们一同离开,后来我又身负重伤,打你不过,便只能卑躬屈膝以保性命,但今日却大可不必那么麻烦了,所以自然也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临渊终于舍得将视线瞥向了管默言。惊见其如此放浪形骸的模样,顿时便黑透了一张脸,虽强忍着没有开口怒斥。但已然是山雨欲来,说话的语气不免又冷上了几分。

“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你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杀了你吗?”

管默言听闻此,不禁冷冷哼笑出声,她的笑眼中虽隐含伤感。但更多的却是决然的冷漠。

“你既已寻得了我娘,却又答应了我娘的条件。任她一路来寻我,你不是想告诉我,此举只是因你心疼爱妻而为吧?”

虽然管九娘从未提及此事,但母女连心,她岂会不知自家老娘的脾气,若非临渊与她达成了某种协议,她怎么可能会乖乖的跟在他的身边,只怕早就拼个你死我活了。

言尽于此,管默言语气稍顿,竟是侧过头来笑睨着临渊无甚表情的俊脸,此时她眼中的讽刺意味极浓,且毫不掩饰,这般大胆的举动倒是让临渊很是意外,想他纵横天地间几十万年,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这个丫头如此放肆,莫非是不想活了吗?

眼瞧着临渊面沉似水,眼中风暴乍起,已然现了杀机,管默言却毫不显惧色,依旧故我的摇晃着纤巧的小脚,唇畔含笑的自说自话道:

“想来你急于寻得我娘,绝与情意二字无甚关系,不过是觉得我这个女儿辱了您威武的称号,想一并寻来杀了了事,谁知临到头了却又改变了主意,许是突然发现我这个便宜女儿还有些用途,索性便不想杀了,偏巧我又诡计多端软硬不吃,你便蓄意留下我那傻娘亲制衡于我,我虽顽劣却也懂得孝道二字,这点从我宁死也不肯说出娘亲的下落便可见一斑,如今你将我娘这软肋握在手中,相信我必然会乖乖的俯首顺耳任你驱使,不知我这般猜得,是对也不对?”

仿佛在熊熊烈焰之中突然泼了一桶滚油,火势顿时冲天而上,其势如虹,无可抵挡,几乎欲燃尽了半边天。

临渊脸色清白交加变幻不定,深瞳之中暗涌如潮,似有狂风暴雨卷积而至,健硕的身体已然紧绷似拉满的强弓,堪比密林之中蓄势而发的捷豹,狂炙的杀气时隐时现,在两人之间无声的流转。

管默言翘着小脚闭眼假寐,全然不知生死早已悬于一线,许是山风实在凉爽无比,吹得她亦惬意非常,竟兴之所至的哼起小曲来。

临渊目光凌厉如寒光宝剑,一刀刀砍来,夹裹着雷霆万钧之势,偏巧引得他雷霆震怒的始作俑者竟全然无所觉,一副早已置生死于度外的洒脱模样,根本不将他的怒火放在眼中。

两人僵持不下,时间亦仿佛于这一刻静止凝固,远方暮色苍茫,已近黄昏,天边烟霞如染,好似红莲业火霎时便烧红了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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