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声响传至隔壁房间,夜七郎翻身起床,迅速堵在叶小枫房屋的门口,她往里一看,嘴角竟是忍不住上扬,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底暗喜道:“居然还有比我矮的男人。”/p
夜七郎身高不足五尺,于寸光身高同样不足五尺,甚至比夜七郎低上一些。难怪夜七郎情不自禁的笑了,她活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比自己还矮的人,而且对方是一位男子,优越感油然而生。/p
“你是何人?洛阳城失踪的少年,是不是都和你有关。”叶小枫招来含光剑,剑指于寸光。/p
“呵,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你以为,你捉得住我么?”于寸光冷笑,袖袍里的手掌一动,掌心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弹丸,他警惕的盯着持剑的叶小枫,同时防范着门口的夜七郎。/p
“本少侠倒要看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法子可以离开这里。”叶小枫奚落道。/p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喽!”于寸光怪笑,猛地掷出掌心的黑色弹丸,却并非扔下地面,而是摔向地面,只听一声脆响,黑色弹丸落至地面,嘭然炸开,喷出浓郁的白烟,笼罩住他的身影。/p
“不好!”叶小枫一惊,含光剑倏地劈出,一道闪电般的剑芒凌空刺入白烟。/p
剑芒穿透白烟,血光乍现,染红了一小片区域,叶小枫挥出一道掌力,化作狂风,吹散染血的白烟,却发现,并无于寸光的身影。/p
守在门口的夜七郎满脸难以置信,她并未察觉到身旁有人经过,一点动静都没有。/p
“跑哪去了?”叶小枫目光扫过房屋,一切如旧,没有丝毫的损坏之处,就连地面,除了黑色弹丸碰撞的那处地面有明显的白色痕迹,其他地方皆是完好如初。/p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夜七郎哭笑不得道,真是活见鬼了,那么大一个人,说跑就跑了。/p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外面搜一搜。”叶小枫丢下一句话,闪身出了房屋。/p
夜色已深,洛阳城静悄悄地,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影,打更的人提着锣、灯笼,一边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一边高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p
忽然间,一个黑咕隆咚的小巷传出异响,打更的人止住脚步,举着灯笼照向小巷。/p
“谁!谁在那里!”/p
“拿酒来,贫僧还没有喝够!”小巷里,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晃晃悠悠的走出,一手拎着酒壶,另一只手拽着蛇皮麻袋,扛在肩上,走一步晃一步,醉眼朦胧的打着酒嗝。/p
“又是你这不守戒律的酒肉僧。”/p
光听声音,打更的人便能认出和尚的身份,正是替失踪少年辟邪的酒肉僧,酒肉僧不守佛门戒律,既吃肉又喝酒,而且是无肉不欢,喝酒定要喝的伶仃大醉,一点都没有佛门中人的样子。/p
这一个月,打更的人几乎天天晚上都能碰见酒肉僧,见怪不怪,也便没有询问,转身就走。/p
打更的人走了,酒肉僧醉醺醺的双眼恢复清明,正欲抬脚离开,却有掠空声从头顶传来。/p
“和尚,你可否看见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矮矬子。”叶小枫搜寻到此地,随口一问道。/p
“贫僧……嗝,没有看见矮矬子,贫僧只看到,到处都是酒,好多的酒,少侠,要不要下来,与贫僧共饮一杯,不醉不休。”酒肉僧打了一个酒嗝儿,举起手中已然空荡荡的酒壶。/p
“你这和尚,居然喝酒,就不怕佛祖怪罪于你?”叶小枫笑问道。/p
这肥头大耳的大和尚,倒也是个奇葩。/p
“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贫僧……这里有佛,便足矣。”酒肉僧敲了敲自己的胸脯,踉跄着坐在地上,醉醺醺道。/p
“真是个奇怪的和尚。”叶小枫摇摇头,目光投向四周,并未发现其他人影。/p
低头再看酒肉僧时,酒肉僧已然闭紧了双眼,鼾声如雷,竟是刹那间昏睡了过去。/p
叶小枫飘身落地,昏睡中的酒肉僧忽地甩出酒壶,砸在地面上,啪的一声脆响,酒壶四分五裂。/p
“拿酒来,贫僧拿酒来!”酒肉僧大喊了两句,随后头一歪,继续打鼾。/p
“你这样的和尚,满脑子只有酒,哪里有佛祖?恐怕你的心里,也未必有佛祖端坐。”/p
望着一地碎片,叶小枫哑然失笑,懒得搭理醉得一塌糊涂的酒肉僧,纵身跃上屋顶,寻向他方。/p
叶小枫走远之后,酒肉僧靠着的蛇皮麻袋一阵蠕动,黑毛鼠于寸光略显气急的声音响起:“死和尚,快起来,你想压死我不成!”/p
睡着的酒肉僧莫名一笑,乐呵呵的起身,解开蛇皮麻袋,露出黑毛鼠于寸光的身影。/p
于寸光偶然间习得一门奇门秘术,可以土遁百丈远,无声无息,端的是奇妙无比。/p
此时,于寸光左臂衣衫裂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乃是被叶小枫的剑光所伤,若非他动作麻利,他的整条胳膊,恐怕都要被叶小枫的那一剑削掉。/p
“贫僧救了你,你却这般语气,着实让贫僧心寒,早知道贫僧就把你交给那少年了。”酒肉僧肥脸堆满笑容,幸灾乐祸道,“怎么样,碰到硬茬子了吧!滋味好受不?”/p
“你要是把我交给那少年,你觉得,那少年会天真的以为,你我二人之间没有关系?”于寸光撕开衣袖,裹住流血的伤口,低声道:“你说,如果我们两个人联手,能不能擒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