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他笑的差点岔气。/p
“笑个屁,还不是那个小兔崽子干的。”月磐宗没好气道。/p
“小兔崽子?”月若山低语,旋即反应过来,激动道,“您去见他了?”/p
“不然你老子会变成这幅德行?”月磐宗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瞪眼道。/p
“也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除了小妹,除了那小子,估计别人也没这个胆子。”月若山点头称是,目光不停的瞟向月磐宗的大光头,不知怎地,竟有一种久违的愉悦。/p
一如当年云若仙偷刮月磐宗的胡子。/p
“说实话,您老现在看着年轻多了。”月若山忍不住调侃道。/p
“滚犊子,用你说!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你老子岁数大了,就揍不动你了!”月磐宗一挽袖子,吓的月若山连连后退。就是面见皇帝,他也不见得怂,可面前这位,真的是他老子,就算再借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冲撞月磐宗。/p
“行了,没工夫跟你瞎闹,找你来,是为了跟你说点正事。”月磐宗正色道。/p
月若山闻言,当即收起笑容,但他目光不小心瞥到那光亮的大光头时,仍是止不住的想笑。/p
月磐宗不由分说,抬脚踢来,月若山也不躲,老老实实挨了这一脚,同时,他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憋住笑容,尽量避免直视月磐宗的光头,以免自己出戏,控制不住笑意。/p
“你看看这个。”月磐宗回身,从桌上取来两拇指大小的圆柱形物件。/p
月若山接过圆柱形物件,拧动了几下,随后各从中抽出了一张纸条,每张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其中的内容,却让他面色狂变。/p
少年一人,独自离开长安城,去处不详。/p
少年负重伤之人,夜闯长安城,含光剑遗失。/p
自从珍宝阁封锁掉叶小枫的消息之后,所有的消息之中便不再出现叶小枫三个字眼,以“少年”两字代之,珍宝阁的消息,向来是精细到名字年龄,唯独叶小枫例外。/p
月磐宗和月若山都明白,叶小枫的身份瞒不了不久,甚至大唐皇帝李安世都见到了他。/p
不过,他们并不需要瞒着李安世,只要明面上不接触叶小枫,不接纳云若仙回月家,李安世不至于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要瞒的是昔日叶恒之得罪的那些人。/p
十几年前,叶恒之一剑挑翻了各门各派,灭了罗网坛主四大护法,难免会有人心怀不轨。/p
“剑阁那帮人出手了?”月若山怒道。据他所知,从刘姞那里得到叶小枫的消息的人,便是剑阁的少主顾长痕,联系含光剑遗失,又能逼得叶小枫独自出城,稍一联想,便能猜出前因后果。/p
“嗯。”月磐宗低沉应道。/p
“或许,他们以为仙儿与我们决裂,便得不到充分的证据吧。”/p
“自以为是的蠢货,想不到堂堂剑阁,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子弟。”月若山冷笑,接着道,“这件事没完,必须向剑阁讨个说法。”/p
“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不必插手。”/p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月磐宗与月若山俱是一品宗师之境,转瞬便察觉到声音的来处。/p
磅礴大雨倾泻,一叶纸伞飘然降临,伞面通白,绣着七片梅花花瓣,持伞之人一袭黑衣,面容清寒,她踏着虚空走来,冷冷的寒意无声地绽放,周围的雨丝竟化作片片雪花飘落。/p
“这是月家的事。”月若山知晓女子的身份,暗暗心惊于女子的修为,不过,他并未胆怯,再也么说,他也算是这位女子的长辈,即便对方再目中无人,也不至于挥剑斩向他。/p
“这是他的事。”/p
女子拔剑,一道剑光闪过,竟截断了暴雨。/p
月磐宗瞳孔一阵收缩,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后生可畏啊!这件事,月家,不管了。”/p
黑衣女子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踏着虚空离去。/p
被截断的暴雨轰然砸下,留下满地的冰屑。/p
“我在,天下剑修,谁敢猖狂?”/p
一道凌冽的声音随后而至,月磐宗父子俱是默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