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跑到后山,茫茫山木林立,一时也不知道该往何处找寻,想起上次在加油站的事情,她静下心来运行起口诀开始闭上眼用心感应。
无法用肉眼看透的水波样的纹路四处扩散,山林寂静,偶有凉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的响动,还有东南方急促的脚步声。
突然睁开双眼,如意朝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一千多米磕磕绊绊的山路,没花什么时间便与惊慌逃窜的陈氏祖孙迎面碰上。
一把扯住天天,用手里的枪抵在他额头上:“我妈妈在哪?”
天天立刻吓的哇哇大叫,他奶奶一把年纪跑的气都喘不匀,结巴道:“在,在,后,后面。别,别,别……”
如意此时没功夫理会他们,没等对方的话说完,果断的放开天天朝陈氏指的方向寻去。
等她寻着血腥味找到乔慧心时,已经被两个低级丧尸啃的面目全非。如意颤抖着一刀一个解决了丧尸,看着满是血污的乔慧心哆嗦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慧心瞪着因剧痛暴起的眼珠无神的看着如意。
如意蹲下来,靠近她,但不敢伸手去抱,她怕那些血沾到身上变成无法抹去的痛,虽然这不是现实,这个人严格意义上不算自己真正的母亲,但她依旧觉得痛入骨髓。
“你很痛是不是?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的。”如意把最后的那半瓶迷,幻,药全都灌在乔慧心残破的嘴里,静静的看着她,痛到极致反而觉得木然。
“我就是想不通,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聪明懂事,人人都夸奖吗?怎么你跟我爸就不一样呢,你看看我,学习成绩好,又很懂事从来不给你们添麻烦,长的还好看。可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呢?”如意蹲在哪里漠然的说着:“你走了别的小朋友都不理我,嫌我脏,没有干净衣服穿,爸爸总是跑的不见人影,我肚子饿了也没人管,一直到我上了初中,别人都叫我豆芽菜。……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生下我。生了我又不管我。”
乔慧心浑身都痛,失血过多的身体在渐渐变冷,但因为剧烈的疼痛神智反而一直清醒。
她看到如意走过来蹲下,听着她喃喃的问话,只觉的心里的痛比身体的痛更难熬。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可她就是没勇气面对自己的失败,她从小家境就好,又是小女儿,娇生惯养不谙世事自私的理所当然,遇到如意的父亲为对方的皮相迷惑,不管不顾的嫁了,然后被现实击碎了梦,于是她立刻逃了,她只知道自己都要窒息了,哪顾得上想如意。
等到如意成了孤儿她只是被道德束缚,觉得自己应该接她过来便接过来。并不伤心,因为她还有自己的烦恼,她要讨好继女,要跟文利国琴瑟和鸣把自己的人生过的圆满,劲量弥补其以前的缺陷,她只知道自己要好好的活着,哪顾得上想如意。
总之她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操心要经营要完美。哪顾得上如意。哪顾得上!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要死了,细细回想这一生的境遇,两个男人与她都是彼此辜负。谁也不欠谁。她带文馨语如亲生确实是真,但何尝没有一点功利的念头。唯有如意,细细想来除了辜负还是辜负。此时听着如意的话只觉得没脸活在这个世上,这回倒是死的好,最起码不用拖累她了。
乔慧心的眼泪凉凉的留下来,看着如意的视线渐渐模糊,觉得身上似乎不那么痛了。
依稀的看到昔日那个俊美秀目的少年,嘴里叼着烟,冲路过的她吹着口哨。
她红着脸骂了声:“流氓!”然后快步走开……
如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到药效发作,乔慧心露出似少女般梦幻的笑……
许久后,抹掉脸上的泪水,从空间里拿出半桶汽油,对着渐渐长出利牙,只剩眼白的乔慧心浇去,然后点燃……
处理了乔慧心的后事,如意沉默的回到基地,只用了两包泡面就找到躲藏的陈氏祖孙。
她什么也没问,事情如何她已经不敢兴趣,她只知道这个结果需要有人来承担。
拿着枪逼着祖孙亮往基地外走,沿路围观的人很多,但都被如意散发的煞气镇住,无人敢劝,张乔然赶到时,跟如意对视良久,沉默的抬手让守门的士兵放行。
陈氏祖孙亮沿路或哀求或怒骂威胁,但因为心里存着点念想,一直没想着跑,结果看到张乔然的态度不仅大惊。
“张基地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可是给文小姐办事的,谁知道哪里会有丧尸啊。真不怨我们啊,求你救救我们啊。”陈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拉着不停发抖的孙子哀求。
天天眼见张乔然不表态,心里一慌,拔腿朝基地内部跑去。
如意抬手就是一枪,正中他的左腿,天天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陈氏眼见孙子辈伤,哭天喊地的撒泼里含着浓浓的绝望。
“吉小姐,呜呜,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天天吧,他还是个孩子,都是我的主意,我害死了你妈妈,我给她偿命,求求你了。”
如意冷漠的看着她:“好,我放过他,你离开基地,我们一笔勾销。”
陈氏睁大眼,她今年已经五十八了,离开基地面对满是丧尸的世界哪还有活路。
但乔慧心死了,她还想有活路吗,都怪自己不该贪那点食物。
陈氏看了眼捂着腿哀嚎的孙子,呜呜的哭着木然的离开。
如意森然的对着张乔然冷冷一瞥,张乔然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