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务没等太久,便看到了远处一抹青蓝色的翩翩身段往这处来。
那是萧南竹。
因为刚出门时,还下了场小雪,萧南竹出门时还特意撑了把纸伞。
如玉的公子带着春风笑颜,踏着雪缓缓走近。
他今日一脸青蓝色内褂,外穿一件黑色无袖锦袄,看起来非常的暖和。
王堂务低头哈腰急忙了迎了上来,“大人……”
萧南竹脚步一停,目光略在王堂务身上停留:“真不好意思,我本想让你们好好过个好年,没想到这会儿才初三,便打扰你了。”
这话说得实在太客气了。
王堂务一惊,急忙道:“大人客气,不打扰不打扰,左右我闲置在家也无事。”
萧南竹收了伞,在门口站岗的牢狱上前接下,萧南竹迈步往里进。
“王大人应该知道萧某这回来所为何事吧?”
王堂务道:“知道知道,大人可是因着萧将军送来的那几个人。”
“是,我要亲自监审,让他们多吐点东西出来,必要时,可用点特殊的玩意儿。”
“是,大人。”
门口突然来了动静,不少的犯人都抬眸看了过来。
想知道这会儿谁来了,还是有人犯事又被抓了进来。
可这么一看,却看到萧南竹这只笑面狐狸。
他明明在笑着,却让人心生恐惧,比着腊月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这些犯人看到萧南竹仿佛看到了阎王爷,吓得把脑袋缩了回去。
不,这萧南竹在他们心中可比那阎王爷还吓人。
他们想着自己大不了去了地府见着了阎王爷,也能霸气的说一句:没错,是老子干的,下几层地狱便下吧,老子可不怕。
可见着萧南竹,他们只想躲着他。
萧南竹很满意的看着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对自己的忌惮。
俩人往里走,最终停在了一个牢房里。
王堂务对前来开门的牢狱吩咐:“带出来,带到刑房去。”
“是,大人。”
刚打开了面前的门。
里头的人就开始喊叫了起来,“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们快放了我!”
有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是不是认识那个娼妇,没想到那个娼妇还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傍上大人物!大人,大人……只要你放我们出去,那样子的女子,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啊啊啊……”
王堂务护在萧南竹身前,“大人,要不,先去内间候着。”
“……嗯。”
萧南竹没有推辞,回到了内间。
内间里一张桌子,还有两面墙的档案册本,萧南竹进去后便在桌案后头落座了,翻看着桌上近来的一些案件。
王堂务:“大人您在这里候着,我去瞧瞧,一审出来我便来告知大人。”
萧南竹连头都没抬:“嗯,让他们手脚麻利些,别耽误时间。”
“是,大人。”
王堂务转身出去,不过两刻钟便回来了。
萧南竹抬眸,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
王堂务低声道:“大人,审出来了,那几个人不过是市井之徒,受了刑就受不住了,就直接招了。中间耽误些功夫是小的让人去将这人的表弟带了过来。
这群人的头子叫陈土,人唤土哥,他表弟在宫里放差,他说此次的活他并不知道指使人是谁,只听他表弟说宫里的贵人。”
“我们便把那小太监带过来了,便威吓了几句,告诉他他表哥说此事的幕后指使是他,他要担全责的,他吓得,便也招了。”
“是谁?”
王堂务眸子深了深:“大人,是如妃……”
萧南竹一怔。
如妃……?
王堂务在一旁不解的道:“大人,小的实在想不通,这如妃为何要收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青楼女子。”
萧南竹眸色渐渐深沉,当年萧南宸和如妃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再因着他们萧家和蔡家有心想将此事瞒了下来。
这事便自然传不开。
王堂务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萧南竹未必不知道,很快他便猜到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还有……如妃为何想置这青楼女子于死地。
大抵是因着他大哥。
这事,想来他大哥也并不知情。
该不该告诉呢……
还是,他独自把这事捅出去,这事可够那姓蔡的腐朽玩意难受好一阵呢。
“此事先别让旁人知道。”
王堂务恭敬道:“是,大人。”
这事,可牵扯万千,可没人敢出去说。
—
萧府。
萧南竹一回来,也径直的去了萧南宸的院落。
“兄长……”
萧南宸此时正在房中,手里摸着一块玉,正出神不知所想。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顿时一惊,顺手将玉佩放入怀中。
转过身去,看着萧南竹这一身,便知他刚回来。
“可是审出了什么?”
他走近桌子,倒了两杯茶,“那群人,是因着钱财,还是见色起意,还是被仇家所雇?无外乎这三个原因,她若是得罪了这京城的达官贵人的话。
……也罢,我不说了,这事,你知道该怎么办的,你帮着摆平了,可别让人再扰了她的生活。”
萧南宸坐下,喝了一口茶。
萧南竹也从外头走进来,在萧南宸对面坐下,定定的看着他道。
“兄长,这事,除了你,没人能摆平。”
萧南宸闻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