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过寻常北兵袭扰,小皇帝胆小如鼠,夸大其词罢了!”
“兵事岂可儿戏,若不将此事查清,若北兵骤然犯境而我大梁应对不足,到时小皇帝抵挡不住,难道坐视我大梁子民陷于水火???试问谢将军,真到那时,我襄国又怎可独善其身?”
“唇亡齿寒之理,我辈岂能不知?然若真是北兵犯境,岂不正是王爷起兵之良机!吾等更要隔岸观火,寻机力挽狂澜!”
“放屁!我等皆为梁人,当助王爷兴梁国,怎可坐视外敌杀我同胞,此等行径与qín_shòu何异?王爷,谢彬欲陷王爷于万劫不复之地,居心叵测,恳请王爷斩杀之!以正军心!”
“一派胡言!本将对王爷的忠心,日月可鉴!谢某逢战必先,麾下将士闻战则喜,杀敌不知凡己!此次殿前议事,乃是为王爷,为襄国研判局势,你意图妄杀军中将领,胆敢蛊惑王爷,想要置我于死地,是何居心?!??”
“够了!”
蒙武蒲扇般的大手重重的拍在几案,酒樽蹦跳着泼洒着酒液,溅了蒙武满手。见蒙武发怒,对喷的双方这才住嘴,慌忙向蒙武躬身行礼。
“末将殿前失仪,请王爷恕罪!”
“卑职一心为国,绝无私心,请王爷明断!”
蒙武发怒只是为了阻止手下愈演愈烈的争执,若不是他拍桌子,底下估计要拔剑互砍,在蒙武面前露两手了。
揉了揉太阳穴,蒙武不容置疑的说道:“汝等皆为本王肱骨之臣,理当相亲相爱,纵有争论,亦该求同存异,以理服人,若因些许不和之声,便劝孤擅杀忠良,要孤日后如何广开言路?孤与历朝昏君又有何异?岂非连那小皇didu不如?”
殿前异口同声山呼道:“王爷圣明!”
“谢彬!”
“末将在!”
“汝今日殿前失仪,着罚俸三月,军棍二十,可有不服?”
“末将甘愿领罚!”
“陈不疑!”
“卑职在!”
“汝诽谤同僚,下狱,夺职三月,可有不服!”
陈不疑一副书生模样,颇为瘦弱,闻言躬身道:“不疑谢王爷开恩!”
不等蒙武再说下文,陈不疑直起身,生硬的对谢彬拱手道:“不疑绝无置将军于死地之意,只是将军需知,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谢彬对陈不疑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礼节性的对陈不疑还礼,他可是刚被治了殿前失仪的罪……
刚刚还吵得像个菜市场的殿内忽然间静的落针可闻,只有陈不疑从容的被侍卫押下去时的脚步声在殿内回响。蒙武歪着身子,让自己靠的舒服些,缓缓说道:“孤有些疲乏,都回吧。”
一干屏息的文臣武将急忙大礼退下,蒙武忽然又开口道:“蔡勋留下。”
正准备离开的蔡勋立即躬身停留在原地,待所有人都离开,蒙武才从王位站起,快步又下台阶,亲手扶起蔡勋:“都走了。”
蔡勋直起腰笑道:“王爷每逢外战必为先,想必此次亦不会落于人后。”
蒙武坚定的说道:“存人失地,存地失人,孤若连此等道理都不懂,何谈治国安邦?孤有野心不假,日思夜想可以有朝一日能把小皇帝拉下马,可孤首先是一个大梁人!怎能容忍外族欺凌我大梁!”
蔡勋:“王爷远见卓识,又如此为国为民,学生敢不尽力!”
一番慷慨陈词,蒙武放开蔡勋,转身叹息道:“只是孤尚且有所疑虑……”
蔡勋不慌不忙的说道:“黎县之红巾乱军,尚不知背后是谁,百姓群起响应,乃是民力有损之故,故王爷想以怀柔之策,辅以武力威慑,化解黎县之干戈,只是此法旷日持久,若北境于此时开战,王爷恐粮草运转不利,难以支撑大战。且……北境边军一营人马皆墨,一夜之间无一生还,王爷忧虑敌军势大,战事一发不可收拾。”
“此皆为孤所虑,军师知我!”蒙武毫不掩饰自己的忧虑,问道:“军师可有计策?”
蔡勋早有腹稿,侃侃而谈道:“大军出塞,糜费良多,可若置之不理,恐梁帝借故治王爷抗旨之罪,万民势必寒心!以学生之见,此事既不可置之不理,亦不可全力施为,不若以中庸之策,先遣小股精锐果敢之士,以侦查之名,配合小皇帝的人马北,一来了解敌情,二来可以此为由,为王爷争取延迟动兵之时间,待十月秋收之后,粮草入库,北境之情已掌握十之仈jiu,届时知己知彼,粮秣充足,大打或是小打,只需审时度势,小心判断,王爷可尽在掌握。”
蒙武的脸并没有多少兴奋的样子,沉吟一番,蒙武说道:“军师之策,与孤不谋而合,只是如此一来,当选何人何部为先?”
蔡勋微微欠身:“此非机敏善战之辈不可为,王爷还需慎重。”
这是不打算推荐人选了,蒙武觉得太阳穴又有些疼了……
……
“郡主姐姐,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你不妨先听听?”
听说梁子衿要带他进王宫,苏成糖打死都不肯进去,深宫大院的,他可没罗斌那种高来高去随便飞的本事,深宫大院规矩多,动不动就要下跪什么的,苏成糖可不喜欢这些,这要是不小心犯了错,被人家要小命,难不成自己要开坦克杀出去?
梁子衿不知道苏成糖为什么不肯随自己进王宫,死拽着苏成糖不放:“你休想从我眼前离开,明日便是挤击大赛,若你此时消失不见,让我如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