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蒙昭,若先生看得起,直呼在下名姓即可!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请先生入府一叙?”
侍卫大惊:“殿下……”
“住嘴!”蒙昭知道侍卫要什么,立即将侍卫瞪了回去。
苏成糖只是想借助名篇,驳一驳蒙昭的面子,让他知难而退,顺便混点银子,让自己少跑些路,谁知道只是一首词,就让蒙昭这么的拜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文痴?还是老苏的文采太给力了?
苏成糖淡然道:“贵人身份尊贵,我就是个草民,怎能这点规矩都不懂?我知道贵人肯定是愿赌服输之辈,我们只谈赌约,不谈其他,可否?”
蒙昭暗恨自己为什么先前存着戏弄苏成糖的心思,坑挖太深,现在想填上可就太难了!
“先生定是还在怪罪在下先前无状之罪,请先生能给在下一个诚心赔罪的机会!”
见蒙昭居然对苏成糖行晚辈礼,被再三呵斥的侍卫不顾蒙昭的怒火,挡在二人身前:“殿下!您身份尊贵,怎可如此!”
蒙昭躬着身怒道:“若不想被发配外军,就休要多言,还不速速退下!”
“莫听穿林打叶声……”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吟诵着苏成糖刚刚背出的词句,缓步从弘文馆内走出,围在弘文馆门前的士子们看清了这人面目后,个个惊呼出声,纷纷朝两旁让开,甚是恭敬的在道旁行礼,苏成糖和蒙昭也将目光投过去,苏成糖当然不认识这个老头,蒙昭则和其他士子没什么两样,谦卑的对老头行礼:“学生蒙昭,见过粱大家!”
他就是那什么大文豪梁丰?苏成糖打量着这个一身青衫,瘦瘦高高的老头,正巧,梁丰也在微笑的看着苏成糖。
梁丰友善的对蒙昭点头致意,随即对苏成糖拱手,微笑道:“敢问友,老夫方才吟诵的这段诗文,可是友即兴所作?”
既然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苏成糖当然不会无礼,连忙学这样子行礼道:“正是在下所作,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呵呵呵,友不必自谦,只是这诗文,是何名?”
“在下给其命名为定风波。”
“定风波……”梁丰抬头看着色,最终将目光落在不远处随风飘动的大槐树上,此时风雨渐止,梁丰的笑容更加灿烂:“好一个定风波,好!”
蒙昭显得比苏成糖还要上心:“梁大家也认为此诗甚佳?”
“此作韵律有其独有之道,算不得传统诗文,但也算自成一派,友有此一作,前途不可限量!”梁丰不吝夸奖道。
“此子竟能得梁大家如此高的赞誉?”有士子酸道。
“吾辈皆以诗文见长,哪位兄台能出手压其一头,李某愿以兄长之礼待之!”不仅有酸的,还有煽动是非的。
“聒噪~”苏成糖对此只有寥寥两个字作为回应。
梁丰对身后这些士子有失风度的言论十分失望,也感到厌烦,便对苏成糖邀请道:“不知友能否移步弘文馆,老夫对友方才的诗作,还有些许不明。”
如果是闲暇时候,苏成糖不反对和当地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混混脸熟,可是现在手头还有事,苏成糖没着急回应梁丰,而是转而对蒙昭问道:“贵人兄,你的诗作还没出,你我的赌注还算数吗?”
蒙昭好似受到了侮辱一般:“我蒙昭何曾是食言之辈!蒙昭自认诗文一道绝非先生对手,愿赌服输!从今往后,若未得先生允许,蒙昭将再不作诗!”
苏成糖尴尬道:“额……其实我没有过不让你作诗,你以前怎么作诗,以后还可以继续,我不反对,我想问的是,那八十银……”
蒙昭表情怪异,不过还是立即命人送上了一个布包:“八十银尽数在此,请先生查验!”
苏成糖掂量了一下,摆手道:“查验就不必了,贵饶信誉,在下已经领教了!”
也不管一旁的梁丰是如何尴尬的看完全程的,苏成糖既然也是读书人,竟然不知道梁丰的名号?底下有几个读书人,会将大名鼎鼎的梁丰晾在一旁,而去和别人谈论八十银的赌注?要知道,多少个八十银,才能换来梁丰的一次当面指点?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这苏成糖居然就这么不走心?
梁丰突然从弘文馆出来,就是听书童传话,是有人在馆外斗诗,自古文人相轻,以诗为剑,互相斗法,也是一件美事,只是嘱咐书童将听到的诗句传抄进来,可是当他看到定风波的全篇后,立即被其中的文采所吸引,这才贸然出来相见,没想到,被人晾着了。
搞定了八十银,苏成糖假装没有发现梁丰的尴尬,对梁丰道:“在下还欠着糖葫芦老板八十文钱,这就去把账先还了,稍后再来弘文馆拜访粱大家,还请粱大家莫要计较在下的失礼之处!”
梁丰既然是文学大家,也不是个肚鸡肠的人,闻言笑了笑,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道:“友守信重诺,老夫怎有不允之理?老夫便在弘文馆内设茶恭候。”
梁丰的话一出口,围观的士子们当场就炸了。
“什么?竟然让粱大家等候?”
“竖子无礼!”
“我等羞与之为伍!”
苏成糖脚底抹油走得快,并没有听见这些议论声,梁丰倒是听了个清楚,不过毫无表示,至于蒙昭,他看看梁丰的背影,又看看苏成糖离去的方向,一跺脚,对侍卫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随我一道去追啊!”
苏成糖拉着西瓜,脚步轻快的往糖葫芦老板那儿走,一边走苏成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