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扶苏和宋如言把酒言欢时,王明杰的厢房雅间里氛围压抑。
一身豪奢锦衣华服的王明杰眼神阴翳的可怕,连续在徐扶苏这个北梁世子手上吃了两次憋的王明杰是越想越恼羞。
周围陪同王明杰的富家子弟个个都不敢触碰他的霉头,就在王明杰思索该怎么找回丢失的颜面和场子时,沉香楼里又传来一阵轰动。
原来是酒楼安排名伶李师师的戏曲外还精心准备了一场诗会,诗会夺魁魁首能一吻芳泽机会,若是能虏获李师师的芳心,更是可以抱得美人归。
李师师款款起身,身姿婀娜的她眼眸中一片死寂,看似掩嘴轻笑,但实则没半点笑意,如黄莺悦耳的嗓音徐徐说道:“今日,谁的诗文能够打动师师,师师便委身于那位公子。”说完,李师师盈盈一拜,打算退步到帘布后的台下歇息片刻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步伐。
找到机会趁诗会,想要报复两人一番的王明杰出声言语道:“趁今儿沉香楼热闹,本公子最爱热闹,我来添一个彩头。”
因为忌惮宋家在长安城里的势力,王明杰没有直接去挑拨宋如言,但他清楚宋如言对这酒楼的名伶李师师有特殊的情愫,确信后者不需要他动用心机也会乖乖下了圈套和他比诗。有郭童这位他的陪读在,深知郭童才能的王明杰底气十足。
随后他将目标放在了入长安城里当质子,根基浅薄的徐扶苏。“本公子请世子和我玩玩赌诗如何?”
坐在位置上的郭童眼神惋惜的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这下是彻彻底底的与两家世子交恶,就算赢了又如何呢?但他清楚王明杰的脾性,现在出言劝阻,只会让这个疯子更加歇斯底里,干脆等到机会合适时,再出言化解三家矛盾。
隔对边上的雅间厢房里传来回应,是宋如言的声音。
“既然王公子兴致高涨,盛情相邀我和徐兄,自然不能拂了你的面子,怎么个赌法?赌什么?”
“黄金万两!”,此言一出,惊动四座,哗然四起。
“是呀,这种赌诗都玩到赌手指份上了,正常人谁会答应呀?”
“这王家二公子莫不是喝酒喝上了头,喝迷糊了?提出这般愚蠢之极的赌注。”
“八成是让北梁世子和宋家公子弄的恼羞成怒,着急想找回场子......”
王明杰的赌注要求一出,沉香阁酒楼上上下下像滚动沸水,有人窃窃私语,对于王明杰的愚蠢行径评头论足。也有人交头接耳,商量议论着这位北梁世子是否会答应他的赌注。更有甚者已经开了小赌局,下注押宝两家论谁输赢。
高台上的李师师背对众人走入帘布下,嘴角笑容凄凉,这般,她不过是以黄金度量的货物罢了。
沉香阁外的街道上灯火辉煌,路上多了几个不知从长安城中哪里溜达来的穷乞丐穿着破烂酸臭的衣服在街头乞讨。
沉香阁内,碧宇厅堂,人声鼎沸,一阵喧闹。
“赌黄金万两?我说王公子,你身上有那么多钱吗?王家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宋如言调侃戏谑道。
王明杰不是傻子,并非听不出宋如言话语中的诛心意味。堂堂一介文官家族,要真有那黄金万两,流言散开来,朝野上下首当其冲遭受抨击的就是他王家,他的父亲王安。
“宋如言,再玩些不上台面的把戏,就没有意思了吧。”,王明杰反讥,伸出一只手指摆弄道:“我没有黄金万两,一只手指够不够黄金万两?”
雅间里,宋如言面朝徐扶苏无奈失笑:“这疯子居然连自己的手指都拿出来当赌注,丧心病狂了。绣花枕头一个,他会什么诗词?”
“主动权在我们身上,我们大可没必要答应。”徐扶苏缓缓道。
宋如言听完苦笑更甚,“恐怕我必须得参与,王明杰知道我对师师姑娘一往情深,借我来拉徐兄你下水罢了”。他目光留恋的看向那道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的身影,爱慕之情溢于言表。笼中金丝雀,命不由己,他知她悲苦心愁,他亦知薄凉人心。
宋如言向徐扶苏一行人坦露他对李师师的爱意,规劝徐扶苏不要去淌这浑水,直接婉拒了便是。王明杰用心险恶,不但想要将“长安第一名伶”拿下,还要借机羞辱徐扶苏。他宋家在长安城里势力不输王明杰,就算输了,王明杰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徐扶苏泛着寒意的目光投向对面的王明杰,平静道:“他既然有底气选择跟我们比赌诗,应该是有所依仗。”
“就算你去赌诗,赌赢了他也不一定能赌的赢这沉香阁的其他人。”轮椅上的紫衣少年轻摇手中的无面玉扇,冷静分析。
宋如言哑然,目光有些黯淡。
就在徐扶苏纠结要不要帮助宋如言时,一直沉默寡言的何熏儿扯动他的袖子,满脸忧虑地说道:“世子,救救师师姐姐。”
徐扶苏手腕使力环转收回玉扇,身子朝向何熏儿,展颜笑道:“那就陪他玩玩,不过事先说好了,李师师愿不愿意跟着你得看你自己,我们至多帮你出谋划策,赢下这局。”
“黄金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徐扶苏喃喃,转而看向徐晃,问道:“我们在长安日常用度外,还余有多少?”
徐晃面露难色,实诚地回答:“世子,黄金万两难拿的出来。”
徐扶苏邪魅一笑,不屑道:“那我和他互赌一指好了。”,说完,示意众人不用再规劝他,既然王明杰有胆赌指,他徐扶苏何尝怕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