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规模虽不大,但胜在地理位置好,就如同一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
廖化和杜远同是这座山寨的首领。但二人的关系却不怎好,因他二人常有意见分歧。就比如今日,杜远欲下山劫掠百姓,廖化坚决反对。经一番争论之后,杜远还是坚持领两百人下山去了。廖化对此也无可奈何。
要问廖化这次反对杜远的原因是什么?是担心杜远此番下山劫掠会遇官军。
天子亲征袁术的消息,已是天下共知。天子由南阳出兵讨伐袁术,必将经过汝南郡。而且很可能,天子现在已领大军入汝南郡境内。这时候下山劫掠,就很可能遭遇官军。
放在以前,杜远下山劫掠自然不会有大问题,但今日若遇官军,恐会遭灭顶之灾。
就在廖化坐桌案前忧虑的时候,一名着简陋战甲的甲士急步走进来,向廖化抱拳禀道:“禀渠帅(应该这么称呼吧?)探子来报,发现一支官军正朝山寨来。”
“什么?官军怎会知我山寨位置?是杜远被官军擒获了?”廖化拍案起身,瞪着那名甲士,眼神甚是焦急。
因为整个汝南郡,基本都被黄巾余孽占据,不可能会有官军来讨伐。所以廖化当然就联想到刘协率领的正中官军。再思考刘协是如何知晓山寨位置的,自然就想到是杜远真遭遇了官军。
“据探子来报,替官军引路的,就是他。”甲士回答。
“官军共有多少兵马?”
“不下千人。”
“啊?”廖化本焦急的眼神,变作绝望。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就算此次能击退官军,天子又怎会善罢甘休?终会被击破。
“渠帅,我等现在当如何?”甲士见廖化神色这般,只得低声试探问。
“聚寨中兄弟,御敌。”廖化能如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诺。”甲士应诺退下。
廖化站桌案前顿片刻,才去穿戴战甲。挂上佩剑,提起他的三尖刀,至营寨校场,走上点将台。寨中三百余人马已全聚集在校场上。廖化看着校场上,穿着简陋甲胄,手握简陋兵刃的将士,心中忧虑更重。
这样的兵马行些劫掠之事,尚可。但想与装备精良的官军对阵,是远不够看的。何况官军人数还远超过他们。唯一的办法,只能依托山寨的险要地势作依托。
“方才探子来报,现有上千的官军朝山寨过来。兄弟们做好御敌准备。”
廖化本可说些鼓舞士气的话,但他没有。而闻有逾千官军来讨伐的三百余山贼,自是个个心怀不安。但也只得紧握手中兵刃,准备御敌。
廖化说完这些,便登上寨门的箭楼。未过多久,便见官军战旗,闻战马蹄声。廖化眉头紧蹙,握着三尖刀的手已然溢出冷汗。又过一会儿,廖化终看清官军战旗上绣着的“徐”字。此更让廖化一怔,难道官军将领是徐晃?
张勋兵败,造就了魏延的威名,徐晃作为汉军主帅,他的名声自也被传开不少。所以廖化也知晓徐晃之名。廖化虽不知徐晃的武艺,较之魏延如何,但却知徐晃是当今天子的心腹爱将,是一路护天子由长安至南阳的人。
徐晃引兵至山寨前列阵。汉军气势,便远不是众山贼能比。廖化见此,不由观左右的反应,只见他们脸上皆生怯意。收回视线,廖化心头叹道:今日断无击退官军之可能。
“将军,箭楼上之人,便是山寨众贼寇的首领廖化。”杜远忙向徐晃指明箭楼上的廖化,并再强调他是山寨的首领。
徐晃点头,便朝箭楼上的廖化吼道:“汝就是贼首廖化?可是汝逼迫他劫掠百姓?”
徐晃话落,让廖化和杜远皆一愣。甚至寨中的一众山贼,闻此言也接头交耳的议论起来。
杜远现在只觉得心头拔凉拔凉的。他闻刘协令徐晃务必生擒廖化之后,就一直在想解决欺君之罪的办法。但现在,他还有啥回旋的余地?
“某就是廖化,也是寨中首领。但杜远同是寨中首领,他此番下山劫掠百姓,非某强迫。”说话间,廖化怒视杜远,握三尖刀的手臂,甚至已鼓起青筋。
杜远定为保全自己性命,才出言污蔑某。某廖化竟与这般小人为伍多年,真是可气!
“将军勿要听廖化胡言,他定是为逃脱罪过,而污蔑小人。”杜远慌忙向徐晃解释。
“本将军,不管你等到底是谁污蔑谁。廖化,若汝愿出降,本将军定不与你为难。若不愿出降,就休怪本将军不客气。”说罢,徐晃将开山斧举过头顶。千名汉军顿时高呼起来,摆出随时进攻的态势。
这就是徐晃事先考虑好的劝降方法。
“寨中弟兄们,勿要再为廖化卖命。你等若愿出降,天子定会恕你等之罪。”杜远抓准时机,劝降寨中的三百余山贼。他是想博得些功劳,若廖化真活生生至刘协面前,他就可借此使刘协恕他的罪过。
徐晃闻言不由斜看杜远。
寨中的一众山贼闻言,则皆生出投降的想法。官军这般势大,既然天子会恕我等之罪,又为何要替廖化卖命?
“渠帅~”廖化的亲卫观众人反应,甚是着急。
“取弓箭来。”廖化未多言,只冷声道。
亲卫闻言微愣,还是忙将弓箭取来交给廖化。廖化接过弓箭,二话未说直瞄准杜远,满弓搭箭。且放箭也异常果断。
“弓箭手~”徐晃见廖化朝自己这边放箭,当即就欲下令进攻。
但声音刚出,就被杜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