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刘协故将声音提高,使城楼上之人也能听得清楚。
“在!”徐晃朝刘协双手抱拳,声音气势十足。
“令后军运来攻城器械,准备攻城。”刘协声音丝毫未减弱。
“诺。”徐晃应诺,便勒马转身离开。
城楼上的甲士将刘协的命令听得一清二楚,冷汗从他们大多数人的脸颊上滑落。
正商议的吕政与周贺,闻声同是一愣。这么着急干啥?咱已商量好,打开城门了啊!
吕政两人忙至城垛口,吕政更是慌忙朝城下喊“陛下切勿攻城,臣这便令人打开城门!”
“哦?现在不怀疑朕是假冒的了?”刘协嘴角上扬。真是贱皮子,吃硬不吃软。
“臣怠慢陛下,臣之罪。臣这便令人打开城门。”吕政依然一脸惶恐。
刘协不再废话,而是令左右让徐晃回来。很快,还未走多远的徐晃便被喊了回来。
“公明,进城时亦要多小心。”
刘协已经明说,咱后方还有五千精锐。不觉得吕政敢耍花样,但依然谨慎小心。
“诺。”徐晃应诺。
刘协与徐晃谈话之际,城门缓缓打开。穿着官服的吕政与周贺领着几名甲士走出来。
他们走至刘协面前,一同跪拜“参见陛下。”
刘协打量了他们一番,才让他们免礼。吕政等谢恩之后起身。
紧接着,吕政又朝刘协拜道:“臣无知,冒犯龙颜,还请陛下恕罪。”
吕政如今能怎样?只有把自己的态度摆好,主动请罪。
“今本事多事之秋,你又不认识朕,朕不怪你。”
刘协看着吕政。既然他主动打开城门了,也不用再责怪他,而且刘协也能体谅他。
“谢陛下。”吕政感动得,忙跪拜。
“好了,快领朕进城吧。”
“诺。”吕政应诺起身,领着刘协进城。
刘协一马当先,徐晃跟在旁边,领着六百精锐甲士走进城中。
刚进城中,便见聚集在一起的城中甲士。他们在周贺的示意下,一同拜见刘协。
刘协打量着他们。不足百人,许多甲士穿的甲胄明显已经破旧。
“吕政,这便是城中所有甲士吗?”片刻后,刘协问。
吕政忙回答:“启禀陛下,这已是城中所有甲士。”
没想到堂堂京兆尹下蓝田县,只有不足百名甲士。刘协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释然,难怪开个城门如此扭捏。
轻微地点了点头,刘协说:“去城中看看。”
“诺。”吕政应诺。
就这般,吕政领着刘协走在城中街道上。听闻陛下驾到的百姓们,纷纷出来拜见。
虽如此,但一路走下去,却不见多少百姓,且城中百姓的精神面貌都不怎好,各个面黄肌瘦。
刘协看着城中百姓的状态,眉头微锁。本想着让钟繇向蓝田县令要些粮草的,但现在看来,城中粮草似乎都有些难以维持。
这便是乱世中的百姓生活啊!
不知不觉中,刘协已在吕政的带领下,到了县衙门口。
吕政看准时机,及时扶刘协下马。徐晃等跟随翻身下马。同时,身边亲卫走过来将马牵走。
刘协站在县衙门口,又将县衙打量了一番,甚是破败。
“公明,传令全军,扰民者,斩无赦。”刘协看向徐晃。
“诺。”徐晃应诺,便去传令。
军中虽然已制定严格军纪,但是时间太短,定还未完全刻进将士们的心中,所以还得督促。
吕政与周贺一同看着徐晃离开的背影,这时候,刘协声音又响起“吕政,你不打算带朕进去参观一下?”
吕政与周贺一同回过神,看向刘协,又愣了片刻,吕政才忙道:“陛下,请。”然后很恭敬的将刘协引进县衙。
县衙内部的破败情况,与县衙门面之破败,遥相呼应。
且衙内也没几名衙役,他们聚集在大堂门口,见同自家县令进来的刘协与几名甲士都是愣在原地。
“尔等还傻站着干啥?陛下驾到,还不下跪?”吕政冷眼看着几名衙役,狠声道。
陛…陛下?几名衙役明显被吓得不轻,紧接着便是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拜道:“参见陛下。”
“免礼吧。”刘协说罢,径直朝大堂里面走。后径直走至大堂之上的案前坐下,并四下打量,很稀奇的模样。
吕政等人见天子这般模样,心中虽多有疑惑,但都默不出声恭敬站着。
一会儿后,刘协才出声问吕政“城中百姓可是大部逃往南方了?”
吕政闻声一愣,后又犹豫片刻,才回答:“因蓝田曾遭西凉军劫掠,故此有大批百姓因害怕西凉军而迁往南方。”
“嗯。”刘协点头,与他猜想的一样。
关中地区经历李郭之乱后的景象,史称“强者四散,蠃者相食,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
“辛苦二位了。”顿了片刻,刘协突然说。他看着吕政与周贺二人。
吕政和周贺二人,先是一怔,然后受宠若惊的朝刘协拜道:“这都是臣等分内之事。”
刘协点头,又示意他们起身。顿了片刻他又说:“西凉贼军,朕早晚会灭之!”是在自言自语。
吕政与周贺则愣看着刘协。
这时候,徐晃大步走进大堂来,并朝刘协拜道:“陛下,都已传令下去了。”
“好。”刘协点头。顿了片刻,又问吕政“城中还有多少粮草?”
吕政闻声如实回答:“已不多了。”
之前,吕政以为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