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莫非是那位蜀汉重臣?隐约记得李严投奔刘备之前,确是曾效力刘表。刘协眉头猛的一跳,如果此李严真是彼李严,这真就是人才得来全不费工夫,朕果然是天命之子啊!
“李严,天子在此,汝还不出城迎接?!”杨彪眼中,李严只是无名之辈,又怎会用对待人才的方式来对待他?只管命他开门迎驾就是。
刘协便不同了,他拍马至杨彪旁边,双手握缰绳抬头看城楼上的李严,笑得很亲民。刘协又隐约记得李严的表字,所以就问“丹水县主簿李严?汝可有表字?请说于朕听。”
李严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那自称“朕”的少年。他识人的本事虽不大,但也可感到其身上散发的不凡气质。但若他真是天子,怎会对自己这般客气?李严微愣片刻才答:“下官李严、李正方。”
是了,是了。经这一提,刘协模糊的记忆直接被唤醒:与诸葛亮同为刘备白帝城托孤之臣的李严,表字就正方。
刘协收起略有些激动的心情,正声跟李严讲:“李正方,朕记下你了。如今天下形势,你不识朕而不轻易给朕开城门,无错!”
李严不开城门迎驾,为大不敬,陛下却一点不生气,真为难得的仁义天子。陛下这般仁义且有智勇,定可成中兴之主!杨彪心头感叹,面上请示刘协“陛下,接下来当如何?”
“等丹水县令来再说。”
“诺。”
李严现已基本认定城下少年就是当今天子,虽如此,他还是未打算开门迎驾,凡事还当让县令定夺。李严也心知方才是怠慢天子了,而这是大不敬之罪。紧接又见刘协不仅无丝毫责怪之意,还出言赞自己所做无错,所以颇为意外。
时间流逝,终有两名官员至城楼之上。此二人分别是丹水县令卢熹,丹水县尉谢治。他们二人皆衣帽不整,呈惶恐之态。但见城下不过两百余甲士,就又镇定了许多。
丹水县有县兵两百多人,人数基本与羽林卫相当。而且又有城墙作屏障,卢熹和谢治自然能有恃无恐。
“参见县尊,县尉。”李严向卢熹二人行礼。卢熹忙将衣帽整理好,然后严声道:“城下是何人?为何领兵来本官丹水县。”谢治同卢熹一样,也整理好衣帽,然后等李严回答。
“禀县尊,城下之人是当今天子与太尉。”
李严此话一出,卢熹和谢治二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本以为是哪路诸侯流寇,不曾想竟是当今天子。
卢熹用衣袖擦去瞬间从额头冒出的汗珠,声音微颤“汝可肯定来人是当今天子?”
李严回答:“应无错。”
卢熹双脚瞬间瘫软,就要倒下去。今怠慢了天子,自己身为一县之长,定会被追究责任。但好在被旁边的谢治及时扶住。
谁知谢治又及时补了一刀“前些日子确有消息传来,天子转道南下,朝荆州而来。”
此言一出,卢熹虽有谢治搀扶,竟也差点又瘫软倒下。
“县尊~”李严和谢治同忧心道。
这时候,城下再响起杨彪声音“汝可是丹水县令?陛下在此,尔等还不速出城迎驾?”
卢熹一个激灵,推开谢治等,至城垛口。其双手搭在城垛上,几滴汗珠挂在脸上“请陛下稍等,臣这就打开城门!”
话落,还未等到回答,卢熹就转身匆匆下城楼。李严和谢治紧随其后。
少顷,城门便打开,卢熹领着李严和谢治首先出城。卢熹和谢治皆带惶恐之色,只有李严相对镇定。他们一路走至刘协前同跪拜“臣丹水县令卢熹,领县尉谢治,主簿李严,参见陛下。”然后三人同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今天子还是一少年,此是天下共知之事。
“都平身吧。”刘协注视卢熹等人,其重点在李严身上。待掌控南阳郡,迁都宛城,不如就升李严做宛城县令?
“谢陛下。”卢熹几人谢恩起身。
“臣之前确不知陛下驾临,而有所怠慢,望陛下恕罪。”卢熹紧接又朝刘协拱手道。李严和谢治见此,皆同卢熹一起行礼。
方才卢熹同谢治慌忙登上城楼,衣帽不整的样子,刘协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对此二人没啥好感。但身为天子,又怎会度量狭隘到因这点事情,就把他们治罪?治罪,得看他有没有安守本分。
“无事。”刘协说罢,便下令进城。卢熹先下令李严,召集城中百姓迎接陛下,然后同谢治步行领刘协进城。
让城中百姓全部至街上相迎?刘协觉得这好像不太好,但他却没有拒绝。
进城,就闻百姓高呼万岁。通往县衙的主街道检测,跪满百姓,人数较之蓝田、上雒两县,明显多不少。有这般基础,定能中兴大汉!
刘协全程真诚笑容,向众百姓问好。做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从面子开始。
经一段时间后,刘协等人终至县衙门口。伍宁一声令下,两百多位羽林卫甲士便迅速将县衙戒严。刘协等这才翻身下马。
“陛下请。”卢熹笑嘻嘻。
刘协闻言,一甩衣袖,便昂首走进县衙。其他人紧随时候。天下县衙多相似,所以刘协轻车熟路走进大堂,至上位坐下。杨彪等人则立于大堂中央。
“卢熹。”刘协突然道。卢熹忙应声出列“臣在。”
“县衙中可还有余粮?现军中急需军粮。”刘协不废话,直接说。
卢熹忙回答:“县中虽无多少粮食,但足可暂解军中之急。”他可有仔细观察,天子就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