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文聘擅自为之?刘表意外、不解的看着蔡瑁,因他从未向文聘下此命令“德珪,汝这是何意?文聘到底是奉了谁之令?”
蔡瑁回答:“主公,是末将令文聘所为。”
“什么?!”刘表眉头紧锁,脸色涨红“德珪,汝为何如此?为何要陷吾于不义?!”
“主公,我荆州足有十万将士,今虽非战时,但同需大批粮饷支撑。天子迁都宛城前,南阳本属荆州,囤积之粮饷自也属荆州,吾等将屯粮运至襄阳,并无过,且天子并未向荆州索要粮饷。既如此,主公何有对天子不义?”
文聘是天子迁都宛城前领兵撤回襄阳,当时南阳郡确还属荆州,蔡瑁此言也确无错。但刘表奇怪今日之蔡瑁,为何变得如此善于言辞了?安静片刻,刘表脸色愈发难看“德珪,汝这般擅自行事,可有将吾放在眼中?!”
“请主公息怒。末将蒙主公信任,都征税粮之事,而现秋收已过,各郡县本当上缴税粮,所以才未禀告主公。”
蔡瑁这番回答,只让刘表愈想愈觉得此话不应出自他之口。而且,向各郡县征税粮是无错,但哪一次是将郡县粮库搬空了的?刘表视线落于蒯家兄弟身上,顿了片刻,刘表也未在问蔡瑁,而是问蒯良道:“子柔,依你之见,天子会怪罪吾否?”
蒯良闻言起身向刘表礼道:“事已至此,主公忧心亦无用处。若天子怪罪,主公便以荆州缺粮为由便可。望主公也勿怪罪蔡将军,如蔡将军所言,天子确未向主公索要粮饷。”
唉~刘表不由叹气,思考片刻,又问:“若天子向吾索要粮饷呢?”
“荆州本缺粮,主公自无余粮交给朝廷。”依蒯良之意,就是让刘表将装懵进行到底。
刘表闻此言,也仔细思量起来:此事定是蒯子柔献计蔡瑁,但他如此到底是何意?
刘表未说话,大堂因此陷入安静。片刻后,文聘突然道:“主公,末将并未将宛城存粮全部运走,尚留有粮五千石,钱一万。”
蔡瑁皱眉看向文聘,脸色略难看,因他是明令文聘将南阳各富饶县之屯粮全运回襄阳。看来文聘执行蔡瑁军令时,也颇为矛盾,不过他确是个耿直人。
蒯良说:“主公,天子兵马不过几千。现有文聘将军留下的五千石粮食,天子再向各县征些粮食,定可维持至来年丰收。”
刘表闻言,看着蒯良心中想到:现秋收已过,文聘驻南阳时,便已征税粮,若天子再向南阳百姓征税粮,定会引起百姓不满。这应是蒯子柔之目的,若能达成,确对吾有利……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静等天子降罪。蔡瑁,文聘,吾现罚汝二人,三个月俸禄,以示惩戒。”刘表一副事已至此,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表情。
“诺。”文聘与蔡瑁二人闻言同应诺。
刘表紧接向他们挥手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诺。”蒯良、蔡瑁等同声,后一同退出大堂。
“子柔,多亏有你事先教吾应付主公之说辞,吾才未被主公怪罪。”蔡瑁与蒯良并排走,脸上挂着笑容。
“其实良教将军之说辞,并不能应付主公。”
蒯良嘴角轻上扬,像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蔡瑁闻此言,自然不解,他确不太擅长这般动脑之事。所以便问:“此话怎讲?”
“将军说完那番话时,主公便已猜到是良暗中说服将军,促成此事,所以主公才马上问良,天子是否会怪罪。”
“原来如此。”蔡瑁闻言,恍然大悟。紧接他又问:“既主公已猜到此为吾等故意为之,为何不严惩吾等,却只罚吾与文聘三个月俸禄?”
蒯良回答:“因主公并非真只安于荆襄之地。良言明天子会再向南阳百姓征税粮,主公心知此会引起南阳百姓不满,于天子不利。此虽不利于天子,但却利于主公。”
蔡瑁连点头,却似懂非懂,回头看文聘一眼“本将军令汝将宛城屯粮全运至襄阳,汝为何还要留粮一万?若不是汝办事不利,子柔之计定更有效果。”
文聘闻言刚想应声,但被蒯良打断“将军勿要责怪文聘,事至此亦甚好。”因蒯良替文聘说话,蔡瑁便作罢。
这时候,蒯越突然说道:“兄长,天子此次因缺粮饷再向南阳百姓征税粮,虽可引起百姓一时之不满,但却可待来年丰收之时减轻赋税,安抚百姓。”
蒯越事先并不知蒯良让蔡瑁“搬空”南阳钱粮之事,但同刘表一样,蔡瑁一开口便猜到蒯良。之后,蒯越便一直在思考蒯良之计,然现如蒯越之言,蒯良的计策似已全无意义。
蒯良脸上依然挂着笑,说道:“异度,你可还记得为兄上次与你说的话?主公身为汉室宗亲,自然对天子存仁义之心,但今天下英雄并起,几人无问鼎天下之野心?现曹操与袁术盘踞之地紧邻南阳,更有关中李、郭二贼尚虎视眈眈。天子现暂安于南阳,却只有几千兵马,怎能不忧袁术等人行谋逆之事?天子此刻定急于招募兵卒,扩充军力。只可惜天子现无足够钱粮,招募兵卒。”
蒯越眉头微锁,显然是在思考蒯良方才所言。片刻后,他才回答:“若依兄长所言,天子定因惧怕诸侯对南阳不利而不计后果,招募兵卒,扩充军力。如此定更引南阳百姓之不满。”
蒯良又说道:“若天子选择先稳定南阳,再行招募兵卒扩充军力之事。各路诸侯定不会置之不理,总会有沉不住气者对南阳不利。尤其是袁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