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峡谷的战事并没有超出张昊的预料之外,蛮人初时仗着悍勇血气,确实占据了上风。但由于地形不利于大队骑兵的冲锋,再加上白虎军团的顽强抵抗,始终不能一举击溃对手。
等到初成军的白虎、朱雀二军团在一场场血战中的蜕变,和对于新式军械的掌握,则蛮人再难在交锋中占据优势!
最后,伤愈的赵浮沉亲自请命,率领三千日月卫以热气球空投蛮军后方,一举焚毁了蛮军剩余不多的粮草。
粮草被焚,局势顿时倒转过来,攻守互易,蛮人死伤日益增多,口粮所剩无几,不得不开始杀马度日,但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
蛮皇赤必烈以个人至高的威信依然震慑着各个部族的统领,但战事的不利,令他的威望已大不如前。
若有圣师在,以他在蛮人中堪比神佛的地位,或许无人敢罝疑蛮皇的威严,但圣师破碎虚空而去虽令他在蛮族中更为神化,却令赤必烈失去了自己最大的支持者。
在赤必烈原本的计划中,有着内应的存在,踏破风雪关必是易如反掌,所以他甚至将攻打风雪关视为了打压蛮族内部、维护自身统治的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情况开始确实也如他所料,只待风雪关破之后,他便可率二十万狼骑马踏中原,将这片富饶繁华之地化为自己的牧场,建立万世不朽的功业。
哪怕知道了沈长恭亲率二十万大军前来,他也未有一丝在意,自古以来,蛮族大军铁蹄所至,孱弱的中土人便像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但当两军真正开始了交锋,他立刻发觉了异常之处。
这些中原土卒不但远比过去所见更为勇武,而且他们的装备远远不是蛮人可比。
蛮族勇士最锋利的长刀往往只要和对手的兵器一碰撞,便会现出豁口,蛮族骑士的精钢狼牙羽箭即便射中对手,也会被锃亮的明光甲和丝绸内衬拦下,无法真正有效的杀伤敌人。
虽然,蛮族勇士天生的体格依然不是中土人可比,但有了各种优异的军械,无疑使双方的实力差距缩小到近乎可以无视的地步。
就这样,一日日的激战中,蛮人勇士的伤亡越来越多,使得随军的部落巫医不眠不休都忙不过来。
而且,卑鄙的中原人甚至在兵器锋刃上涂抹一些秽物,使得伤口无法愈合,许多勇士就这样白白丧命。还有的伤口,虽然不大,却呈现奇怪的三棱形,最好的巫医都无法止住这种伤口的流血。
最重要的是,军中携带的草药已经不多了,蛮族的医术发展本就处于原始阶段,大多数人生病了只能靠身体硬抗过去,真正懂得用草药救治人的巫医少之又少,绝大部分都是假借神明的名义,装神弄鬼。所以,草药这种物资,族中本来就无甚存量,这一次伤众太多,已是消耗得差不多了!
若是能打到中原,自然无需为这些事情担忧,中原多得是技艺高明的工匠和大夫,这些正是蛮族所急缺的。
但此刻,战事的不利,已经绝了这一丝希望,从此之后,受伤的蛮人勇士,或许只能等死!
思及这里,赤必烈不寒而粟,“这就是圣师所言,文明的差异吗,当军力不再悬殊的情况下,我族面对中原人,竟然只有被碾压的局面?”
“可惜,曾经我族也掌握了许多中原的技艺,炼铁,铸造,营建,医药等等,但等到退回北域后,这些技艺没有用武之地,已经悉数失传了!”赤必烈叹道。
赤必烈第一次发现,在强大的后勤供应和生产力前,蛮人的勇武失去了用武之地。
战争的形势开始改变,蛮人强大的骑射在离朝军队的连弩部队和手雷部队面前并占不到什么优势。燧发枪虽然装填麻烦,但在三段式射击法的补充下,也消弥了最大的弱点。
一场场战斗,令蛮人谈“火”色变,一看到朱雀军团高扬的沐浴在无尽神焰中展翅翱翔的朱雀旗帜,便心生恐惧。
他们开始感受到了,什么叫文明的碾压!
野蛮或可一时的践踏文明,但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任何野蛮都会被轻松的轰杀至渣!
战争已经持续了十数日,蛮族已经伤筋动骨,怨言四起,对于战胜中土人,更是不在报以任何希望。
赤必烈端坐在汗帐之中,思考着眼下的局面。
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名身材魁伟,面容粗犷的高大汉子掀开帐门,走了进来。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
赤必烈冷冷地注视着他:“怎么,雷鹰,你也要来逼迫我?”
这名汉子名叫拓跋雷鹰,是他自幼一同长大的玩伴,武勇无双,一向有北域第二勇士之称,第一勇士便是赤必烈之弟赤行天。
拓跋雷鹰虎目含泪道:“只要大汗一声令下,雷鹰愿意立刻去死。但是,大汗,北域的勇士们已经不能再牺牲了,没有了家里的顶梁柱,今年不知道有多少妇女和孩子会冻死、饿死?”
赤必烈冷冷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只有打进中原,才可解决这一切,才不会令战士们空手而归,无颜面对自己的妻子儿女!”
“我知道!”拓跋雷鹰声音低沉,“可是中原人已经不是昔日弱小的羔羊了,他们蜕变成了一头猛虎,就像他们曾经那些强大而可怕的祖先一样。”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所有人的意思?”赤必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所有部族头领共同的意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