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奥多西城墙城墙内墙的五座大门一座又一座的相继落入闽军手中,为大闽敞开,从南三号马略军门,也就是盛连山偷袭而打开的大门鱼贯而入的闽军从后部杀上了城墙,一路向左右消灭着君士坦丁堡负隅顽抗的残存守军,一千多米的城墙上,已经秃了的箭塔塔顶悬挂着的东罗马金鹰旗一个接着一个被斩落,更换上了大闽辉煌的闽字旗以及双头龙旗。
桀骜不驯的君士坦丁堡,西方文明的中心,永不陷落之城,新罗马,拥有着一连串光辉称呼的伟大城市,终于像一匹被驯服的烈马那样,对大闽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
等李捷入城时候,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十一万八千多,来自六十八个匈人部落,几乎所有东欧匈人主力在这一战几乎被一网打尽,除了还有几千人已经吓破了胆子失魂落魄的幸存者被闽军牵牲口一样拖出去之外,剩余的已经全部陈尸在君士坦丁堡城下。
匈人所犯的错误就是太沉湎于当年匈人大帝阿提拉的荣光,匈人首领卡哈巴也太想回复匈人帝国时候的权势滔天,匈人骑兵最擅长的是暗夜偷袭以及丛林战,游击战,匈人却贪图抄大闽的后路,非要在正面战场与大闽决一死战。
卡哈巴犯了兵法中不知己不知彼的大忌,所以当他的脑袋被闽军从尸体堆里割下来,作为军功献上时候,没有人感到丁点惊奇,甚至李捷连看一看这个血仇大敌的心事都没有,直接摆摆手让拿到后头去记功去了。
城外,大闽的后军的府兵们收拾起战场狼藉的尸骸,一路走过,李捷一眼都没有再看这里,此时,李捷的全副心思都在眼前这个巨大的战利品,君士坦丁堡身上!
进城的城门是四百多年前查士丁尼大帝为了纪念击灭东哥特而修建的凯旋门,上一次李绩仅仅将外城炸了,内门还是四百多年前的古迹,只不过刚刚爆炸的灰尘把雕像上栩栩如生的狮子,金鹰与人物浮雕都蒙上了一层灰尘,露出了颓废的景象。
城内也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狼藉景象,明显进城部队为了闽王进城,已经收拾了些,尸体被抬走,战火被扑灭,丢在地上的枪头箭杆也被拔走,不过大滩大滩黑紫色的血迹,因为防守而被拆了的道路两边建筑,还有远处熊熊燃烧的战火与隐隐约约传来的喊杀声依旧不可掩盖。
闽军算得上训练有素军规森严,不过也达不到后世岳家军那种冻死不进房,饿死不抢粮的地步,兄弟们提着脑袋跟着李捷千里迢迢杀到欧洲,没有些好处如何行?
更何况李捷是无论如何舍不得用自己的主力军团作为珥兵的,今日攻城的十五万人,军纪松弛的属国部队占了三分之二,刚刚经历了在城外与凶残狠毒的匈人骑兵的拼杀,又在紧张激烈的杀戮中厮杀了一个多时辰,这些人正是人性崩溃,完全蜕变成野兽的时候,如果不让他们将这种负面情绪发泄出来,那么他们发泄的对象将成为大闽。
所以李捷自己都不能制止这种抢掠,唯一的禁令就是不能去动教堂,倒不是李捷多保护基督教,因为战乱时节,城内居民最后躲避的地方就是教堂,这样或多或少能减少些杀戮吧。
安娜毕竟是这里长大的,对着这座城市有着无可取代的眷恋情感,看着自己的城市因为自己带领闽军攻击,而沦落的一片惨状,一路上,骑着马跟着李捷的皇旗后头,看着这一幕幕,安娜忍不住浑身颤抖着。
冷不丁回头看到,李捷干脆停下了战马,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安娜拽到了自己马上,两人同骑,被李捷搂在怀中,似乎安心了点,安娜微微合上了她明媚的眸子,,疲惫的依靠着。
“华夏就是如此,经历了两百多年的纷争与混乱,这才有了如今的强盛,孤向你保证,今天只不过是新生之前的阵痛,用不了多久,繁华将再一次降临这片土地,远胜于以往!”
也不知道安娜听进去没有,依靠在李捷肩膀,她仅仅是似睡非睡的微微点着头。
雄壮的大闽禁军仿佛展开的地毯那样,两两一组,不断在闽王前进方向前十五米展开,手持长槊威武的站立在街道两旁,雄壮的武士看的那些躲藏在两旁希腊式公寓中的君士坦丁堡市民瑟瑟发抖。
从狄奥多西城墙进城,走了大约两里多,才抵达第二道君士坦丁城墙,此时从金角湾突入的李让也拿下了这一带,李让亲自披甲执矛恭候在第二道君士坦丁凯旋门处,见李捷到来,城上城下上万将士一起随着李让单膝跪地,高昂的声音直冲斗牛。
“叩见大闽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如其来的欢呼让李捷忍不住愣了下,旋即才恍惚过来,是啊!打下了君士坦丁堡,自己就是皇帝了,西方的皇帝!
想到这儿,李捷亦是向半空中高高举起了象征闽国的大纛,同样洋溢的回应道:“大闽万岁!”
孟子曰:民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历代帝王将国家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又有几个,跟着李捷欢呼的将士,并没有意识到,仅仅差了皇帝两个字,表达的意思是多么不同。
欢呼声中,当年建立这座君士坦丁堡,平定了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大帝凯旋门,亦是对李捷展开了它金碧辉煌的怀抱。
可是御驾刚走了不到三十米,一个半身子都被血染红的胖子却是忽然猛地冲了出来,守护御驾的禁军立刻如临大敌,十几把长槊就要扎过去,与此同时加入李捷骑队的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