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不要忘记,当年率领大军攻破洛阳,甚至一把火,烧掉洛阳的人正是中山王刘曜!所以他有这个自信!也一定会赌!赌他自己能熬到明年开春!”
“开春之后就会有粮食了?!难不成汉皇刘聪还真能给他刘曜运粮?!”
“汉皇刘聪那边自然是不用去想了,可是诸位难道忘记了可以杀戮百姓吗?!”
康相这话一出,不仅祖纳闭上了嘴巴,就连其他众人也都是噤若寒蝉,一个个都变得沉默不语起来……
毕竟,之前老崔杀良冒功,抢掠杀戮流民百姓的事情,还依旧历历在目……
“康大人!你是说中山王刘曜会有两种手段来对付流民百姓?!”
“大家族杀掉,东西抢光,中等或者小一点的家族留下部分,没有家族的流民也许也会分散安置,我想游子远一定会如此提议,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勉强度过这个冬季……”
“也就是说一旦中山王刘曜度过这个冬季,一切都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只要中山王刘曜可以稳定住局势,应该就会有不少平阳的大族会在冰雪消融之后前来长安,而且这个趋势还会越来越大!”
“要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说汉皇刘聪虽然忌惮中山王刘曜做大,但对于长安这个地方,他还是有不少想法的?!”
“哼!若是先皇刘渊还活着,一定会是御驾亲征,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猜忌这个,忌惮那个!”
“……”
“所以,只要到了开春,一定会有大量的家族带着粮食和各种物资去往长安和关中,那样一来,危机就解了一大半!而且经历一个大冬天之后,被照顾过的百姓们,应该也会愿意跟随中山王刘曜,这样一来也可以组织人力进行生产了!”
“那河内王刘粲和他的军师陈元达能答应?!”
“自然会想尽办法去搞破坏!”
“那这么说来,陈元达还真是老谋深算,他就不怕中山王刘曜被逼急了之后,不管不顾直接攻击他吗?!”
“所以陈元达才会指使赵染和刘雅二人前往新平郡,名义上是去征伐,实际上就是找了一个借口,想要一箭双雕罢了!”
“你是说一方面可以借新平郡竺恢的手杀了赵染?!另一方面又有了借口可以不借粮草给中山王刘曜?!”
“赵染功高盖主,以河内王刘粲和陈元达的心胸,是绝对留不下他了,所以借刀杀人势在必行!”
“……”
“只不过陈元达也没有想到安定郡的贾匹会突然出兵新平郡,这样虽然局势更加复杂了,但他也有了更好的借口来推脱中山王刘曜,只不过他绝对不会想到,贾匹的目标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新平郡?!”
“我还是没法相信,贾匹竟然真的敢这样冒险一战…..”
“是啊,这需要何等的大魄力和战略眼光?!”康相说完这句话,就把目光看向了祖逖,并且意味深长地说道:“祖将军若是想有一个立身之处,康某确实可以提供一个很不错的地方让祖将军和诸位安心发展,只不过要想在那个地方发展的话,祖将军的名望还是有些太低了……”
康相的这一句话,不仅抛出了诱饵,而且还顺带着使用了激将之法……
这让祖逖也不由得眯缝起了眼睛……
“祖将军,郑县这个地方就是绝佳之地,只需要把大军布置在那里,守株待兔即可!只要祖将军可以在郑县堵住新丰所来之敌,想必天下之人皆会感恩于将军!”
“格老子滴!康大人,你这不是又把话题兜了回来?!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谁知道你有没有安排匈奴人在郑县埋伏我们?!”
“殷参军实在是高看康某了,若是康某想要在郑县埋伏无难军,何必以身犯险来此与诸位畅谈至此?!直接发兵围困潼关不就行了?!只要堵住各位离开关中之路,就以潼关现在这样瘟疫横行的情况来看,诸位根本就不用我康相去赶,也会离开潼关,而郑县又是进入关中的必经之地!”
殷乂一听这话,也是一愣,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尤其是康相在潼关外面到底有多少兵力也不清楚的情况下,相信祖逖他们也不会贸然拼死一战,最有可能的选择,就是放弃潼关,直接进入关中……
这么说来,难道是自己冤枉这个康相了?!
“康相,你说得有点道理,可是我老殷有一点不明白,郑县这个地方的地形,想必匈奴人那边也很清楚,难道他们路过的时候会不当心吗?!我看陈元达也一定会想到可能会被大水给淹了!”
“哈哈哈,殷参军想多了!如今正是冬季,大雪都下过好几场了,这地上的泥土硬得都跟钢铁一样了!你觉得会有人傻到去用水攻吗?!别敌人还没弄死,自己先被水冻死了!哈哈哈!殷参军真是会说笑啊!哈哈哈!万一水也冻住了,岂不是更大的笑话?!哈哈哈!”
康相的话顿时引来一片大笑之声,气氛也再次随之变得轻松了不少……
“而且,我之所以不选在潼关,就是要他们没有防备!而且从新丰到郑县的一路上还有一处要地,那里左右都有一条渭水的支流,如果他们要担心被人埋伏,那里就是绝佳之地!只要我们在他们渡过第二条支流的时候发动进攻,他们就会陷入到绝地!”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待在郑县?!直接照你这个方法打不就行了?!”
“哈哈,如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