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慈点零头,目光无比坚定。
“臣妾明知,皇上不喜欢臣妾,就连永旭,也不过是皇上为了拉拢臣妾的父亲,让臣妾假孕,从宫外抱来的孩子……皇上,圣母皇太后曾与家母定下臣妾与皇上的婚约,臣妾是知道的,可皇上不喜欢臣妾,臣妾这些年在宫里也算是勤勤恳恳不争不抢,还望皇上,还念慈一个自由。”
顾怀城眼神锋利的厉害,像刀子一般扎在陈念慈的身上,可陈念慈也不怕,顶着他的的目光迎难而上再拜,“求皇上放念慈出宫。”
顾怀城呼了口气,最近事多,后宫也不消停,本以为一个珵儿就够他忙的了,可偏偏这一个个的都想惹点事。
“念慈,朕与你有婚约,这皇后的位分本来该是你的朕不否认,可这些年,朕给你的荣华富贵也是不断,你此番,究竟是为何?”
陈念慈的语气也抬了几分,“念慈与皇上的婚约,本就是两家母亲定下的,如今圣母皇太后和家母都已过世,此番婚事,便当作作废了,皇上,你以为念慈在乎的是皇后的位分,实则不然,当初皇上晋位,单单空出了皇后的位分,念慈便知道不是给我留的,那时念慈是妃位,淑妃也是妃位,太后自然是想要淑妃晋位中宫的,故此,最大的眼中钉便成了念慈,念慈替皇后娘娘挡下帘时太后所有的阴谋诡计,也算是对皇上皇后有恩了,念慈这四年从未求过什么,只想出宫,望皇上恩准。”
放陈念慈出宫,不是不可,只是朝堂上下,尤其是陈尚书家,难以交代啊。
还有,不是他亲生子的孩儿,永旭。
顾怀城两难,他欠陈念慈的,可前朝又无法交代,默默无言。
陈念慈自知他的难处,苦笑道:“怀城,算来,我比你大一岁,是你的姐姐,你在殷国的这十年,我顾着婚约不敢嫁人,等你回来后,也算是娶了我,虽是侧妃的位分,可我也未曾计较过什么,我嫁给了你六年,你却从来不在我宫里留宿,便是住下,也从来不碰我,你让我假怀孕,我便假装挺着个肚子,你当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那时皇后娘娘怀孕了,你想让我将太后和淑妃的视线分去一半,你随意从宫外给我找来一个婴孩,我也尽心竭力的照顾,可是旭儿周岁了,我也实在不想在宫里委曲求全了,怀城,放我走吧。”
她决然的从衣袖里掏出两只药瓶,摆放在身前的地面上,一只白瓶的,一只黑瓶的。
她道:“怀城,这两瓶药,一瓶是假死药,一瓶是鹤顶红,你替我选一瓶,我若不能活着出宫,宁愿自尽宫郑”
也不愿,再每日夜里孤寂的等着等不来的人。
果然,顾怀城看见这两瓶药,瞳眸收缩。
一瓶假死药,一瓶鹤顶红……
他不忍再看陈念慈脸上绝色的悲痛,别过脸去,问道:“念慈,你这是在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