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三台皮卡车内十三人坐的满满当当。
小虎眯着眼望着马路对面的大豪城,即便被烟熏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也纹丝不动,深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东子手下的其他人则是纷纷把家伙拿在手中,闭目养神。
这群人足足在车上待了近两个小时,才随着小虎的一声“来了!”打起精神。
大豪城里走出了六名男子,着装也相对统一,大皮袄牛仔裤脚上踩得不是马丁靴,就是登山鞋。年龄也相对过大,除了走在最后那名戴着绒线帽的男子外,其他人应该普遍得有四十来岁。
“看准了是不?”易达扭头看向小虎,最后一次确认道。
小虎指着最后那个戴着绒线帽的,中气十足地喊道:“就踏马是他!这我要是都认错了,两眼珠子我都自个挖了!”
“那就不犹豫了,东子干吧!”易达喊了一声东子后,率先拉开了车门,头一个往下走。
见易达突然跳下车,东子先是一愣,扯着嗓子喊道:“哥们,这事儿我们来办就成,你们别去!”
见易达大小虎头也不回的往前冲,东子只好连忙冲着对讲机里喊道:“所有人注意!一个回合,伸手的全给干倒!”
随即,三台车十三人同时向着马路对面的大豪城门口冲去。
而马路对面的江哥,心里本来就不托底。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过完今晚就离开c区的事儿,平心而论他更希望能够留在c区多休养一段时间。反正自己口袋里子.弹还算充足,不至于饿死。
但是他这两天右眼皮跳个不停,要依据常规说像江哥这样的亡命徒,杀孽深重根本不应该信些这种东西。
可人吧,总是很矛盾。他在顺境时,会觉得一切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哪怕是一些机缘巧合促成的好事儿,他也会认为这是自己王霸之气附体,应有的待遇。
但只要到了逆境,他就会在脑海中不断反思,寻找自己存在的问题。当百思不得其解的时,为了找一个背锅的,他很可能就会把失利的原因归结到命上。
最后再故作洒脱地说一句与事实毫不相关的:“时也命也!”
很显然目前江哥也碰到了这样的问题,他特意带上绒线帽绝不是因为冷,就是怕被对伙给认出来!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借着到走廊上抽根烟,提前把账结了的功夫,竟然就已经被出来上厕所的小虎给锁定了。
大豪城门口楼梯上,粟哥喝的五迷三道嘴里醉话连篇:“小江,你看不起哥哥!你不是怕事儿,你就是觉得你粟哥混得不好了,养不起你!”
“没有没有,粟哥,您想多了!”即便小江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小江了,但是面对自己曾经的大哥,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恭敬。
“你就是看不起我!要不然,为什么把单买了?你粟哥就是再穷!你啥时候过来,你粟哥都按最高标准招待你!”
粟哥面色潮红,酒气上涌,态度十分激动地指责道。言语之真切,不似作假。
“哥真没有,下次,下次弟弟过来一定让你好好招待!这次...”小江一边说着,突然发现道路对面冲出来了十余名男子,且人人手里都拎着家伙。
作为跑路届的精英人士,小江没有丝毫犹豫,第一反应就是反身朝着大豪城里跑。
可他还没等迈步,一把拽住,嘴里酒气不断往外喷,大声问道:“他们就是你的对伙?跑啥,这来都来了,全踏马都收拾了!”
同时跟着粟哥一块来的几名中年,也都是这些年跟着粟哥一块儿吃饭的铁兄弟。那粟哥的弟儿,也就是他们的弟儿,为自个弟弟出头那必须是责无旁贷啊!
更何况大家刚刚还一块儿唱过歌喝过酒摸过姑娘。在路上跑的有一个很怪异的现象,就是哪怕原本大家都不认识,但只要一块儿喝了顿大酒,就立马能称兄道弟,而且话说的特别漂亮,恨不得能同生共死。
当然这话会随着酒醒变成一句空谈,但可怕就可怕在酒还没醒人又处于极度亢奋的这一段时间,所以酒吧ktv里打架斗殴摆场的几率会明显大过其他地方。
谁也说不清目前粟哥手下的几位老哥,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不过至少现在面对,对面拎着长枪短炮镐把子关.刀的队伍,他们四个人没一个缩缩的。
“怕啥,这是c区,曾锐跑了以后,谁踏马还敢在这儿跟我们装亡命徒啊!”
“老子口袋里还有一个备用弹.夹,总共14发,你就看看我响完,对伙还能站几个!”
“小江,就站你大哥后头,我还真想知道在c区,谁能够起窜!”
“还翻了天了?这是c区,有他们这些b崽子的画面吗!不是踏马深山老林,由不得他们来撒野!”
粟哥的兄弟们迅速向粟哥靠拢,并将小江挡在了他们身后。
在小县城里,事事需要江哥自己做出决断。自从出狱后,他再也没享受过这种有大哥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遮风避雨的待遇了。
可即便是他心头一股暖流划过,仍然也抵挡不了对于迎面而来对伙的惧怕。
尤其是手里拿着原本属于他的沙m之鹰那名生荒子,开枪了都不躲的另类亡命徒,他就心里十分的没底。
“别怕,在c区他就是扛着火箭筒来,哥哥们也不怵他!”站在小江身前的一名粟哥兄弟,低头往仿六四里压着子.弹,完全没把对面来的人当回事。
双方相距不过三步,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