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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锐这边正坐在小酒馆里一杯接一杯,有今天没明天的往肚子里灌酒,心情沉闷。
而在一处类似于八十年代末就已经逐渐淘汰的筒子楼内,按照陈帆被捕前嘱咐来完成任务的小韩心情却是激动不已。
满满一皮箱子的钱,想到都会属于自己,小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想起之前跟着陈帆一块儿一天提心吊胆的,看着风光无限,一个月到头才混那么万八千块钱。
再到现如今,这满满当当的皮箱子里少说也塞了百来万联邦货币,看着还泛着油墨味的钞票,小韩难以想象自己已经达到了财富自由。
“踏马的,钱帆哥是说了给我了,可事儿我到底给不给他办呢!”小韩一屁股坐在皮箱子上,搓了搓脸蛋子有点上火的说道。
按照陈帆的话,这箱子里的钱他拿了,那资料就应该要送给罗挚旗或者曾锐。
小韩完全不信什么让他们安排自己出城的鬼话,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陈帆想让他送出资料的说辞罢了。
凡事儿应该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如果说将资料送给罗挚旗或是曾锐,那自己难免就会被顺藤摸瓜抓住,万一对方觉得自己还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一番严刑拷打下来,小韩并没有信心自己的身体就一定扛得住。
可如果说,自己悄mī_mī的拿着钱就离开,这份资料就扔这儿静待有缘人的话,小韩又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毕竟有一说一,陈帆对其他人或许说是既苛刻又抠搜,但对他和他大哥那属实是掏心掏肺,要不然他两也不可能在危难之时仍愿意站在陈帆的身边。
人家陈帆这边已经很够意思了,但自己还一走了之的话,小韩觉得不符合他脑海中的江湖道义。为此,他觉得上岸前,为自己的江湖最后再赌一次。
小韩想明白了便提着皮箱行色匆忙的离开了筒子楼,回到躲藏的地方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后,决定明天一早就去联系叶记龙头伍叶。
相比于吃人不吐骨头的企业家,小韩更愿意相信伍叶这样的社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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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庭酒店的行-政套房内,刚摘下眼镜准备洗漱的袁承手机响起。
刚将电话接通,那头的人就语速很快的问道:“陈帆,为什么死了?”
“他怎么会死,我怎么知道?我都已经和他达成协议了,自然没理由对他动手啊!”
关于陈帆身死一世,袁承确实也是一头雾水。
毕竟身为这件事儿的主要双方,都没有道理要在分局门口对陈帆动手,能站在他们这个层面不到万不得已,做事儿也不会这么莽撞,自然会去考虑事情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查呢?”那人再问道。
“我当然去调查了,我撒了起码得有十来个人出去调查陈帆之前的人际关系网,在我不知道情况下跟什么人有什么接触,又和谁结过仇。另外我还去调查了陈帆的亲属,以保证他一死不会将留有的后手发出去对我造成影响。”
袁承也不是第一天在路上跑,就他这个从业经验无论在哪个城区都堪称祖师级了。
像这种问题延伸情况,他处理起来也会更加的驾轻就熟得心应手, 回答起对方的问题来一点也不卡壳。
“不够!”
谁知道的袁承的回答,还是没能让对方满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帆留的就是关于你的个人资料!这份资料交到其他地方也没有用,你现在再去调查陈帆的关系也来不及了!相信我,立即让你手下的人对罗挚旗和伍叶等人布控,再结合你收集到的资料去对比,凡是有和陈帆扯上关系的人与对方一见面,当场就把人给干死!”
神秘人狄蝗缂韧,在他看来斩草就要除根,只有将一切抹平,才有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袁承有些犹豫地回道:“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只是,现在城中那边明显已经对城北这边的情况很不满了,我们再去整事儿,是不是容易玩火啊?”
“呵呵!你都混了这么多年了,上面这一套应该怎么办,你还需要我教你吗?我们仨,就你手下的人最多。交两个人上去,把面子工作做了,让上头的人面子上过得去,底下的人谁来和钱找麻烦啊?”
对于袁承的问题,神秘人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答复起来一点也没有卡壳。
“好,我明白了。”袁承最后一点疑虑已经被打消,他沉声回道。
“啪嗒!”
结束通话,袁承站起身走到窗边,每一次心里有事儿,他都习惯站在这张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看窗户外的城北。
不同的是,以往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姿态,而他今天的眼角略有些担忧。
能混到他这一步,必定是逃过很多次必杀之局的,这其中有来自仇家的也有来自上头的。
一次两次或许可以说是运气,但次数一多,那体现出的就是个人的能力了。
来自仇家的还好说,只需要自己小心谨慎些,凡事儿能够多想两步,那总归是可以给自己买个保险。
但来自上头的清洗,就格外要注意了。除了需要灵敏的嗅觉,还需要当断则断的果断。
例如神秘人话里的意思一般,必要时刻壮士断腕也在所不辞。
要是依照以往的脾气,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袁承愿意选择蛰伏起来,等风头过去,自己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