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智慧的长者陈里木谈话,田露毫不遮掩,因为任何遮掩,意味着是不诚实的品信,田露不想做这样的人,她一五一十的与陈里木对话,甚至问的和答的都有些直白。
陈里木本想制止她的问话,她的问话直击要害,反倒是陈里木不知如何作答。既然是傻子都能本能地继续问到的问题,为何她不会联想到呢,这不怪她。
有些话还不能回答田露。
陈里木突然话风突变,制止道:“不要瞎说,没有明确的事,不要妄议。”
田露受教的点了点头,义愤填膺道:“如果有机会,我想为我的朋友讨回公道。”
陈里木看着她,不再做声了。她还不能告诉监控到真相的事,因为还要顾及到丈夫的颜面和丁家的声誉,这几天,在痛苦的反思,决定择日和丈夫丁振天好好谈谈这个事。
于是,陈里木对田露说道:“我会替柯蓝和星空讨回公道的,每一笔账,我都要讨回来。”
陈里木男儿气场的凛然,斩钉截铁的样子,给田露吃了解气定心丸。
田露充分相信陈里木所作的决定和要表的态度,不过话又说回来,是她的儿子,她没有理由不去讨回公道。
田露也想为星空做点什么,末了,田露对陈里木也来了个“表态”:“您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那我先走了。”微微晗头,走出房门。
“等等!”陈里木喊住她,田露转过身,翕合着嘴cun,说道:“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搬回来公寓住。”
田露笑道:“谢谢您,我现在的地方足够安顿我,如果有需要,我会来麻烦您的。”
陈里木眨了眨眼,浓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后敬地主之谊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来的?我叫李德开车送你?”
“不用了,谢谢您,我想锻炼身体,在运动的同时,还可以独自思考一些问题。”田露道出不用送的理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陈里木。
“也好,那你注意安全。”陈里木说道。
“嗯。”田露应了一声就走了。
拖着铅重的双腿迈出了公寓。
走得离公寓远一点的地方,终于控制不住了,心情是阴郁的,内心像下着暴雨,她捂着嘴放肆的大哭,豆大的泪水滑在捂着嘴的手上,只听得大口地呼吸抽泣声。
天空真的很应景,乌云密布,很快下起了大雨,雨水将田露全身淋了个通透,她麻木的不知也不想去避雨,让雨水冲刷,带走她的悲伤。
人生难得碰到一个总在你遇到困难时,就随时出现的人,她为失去这个好朋友而难过。借雨声的混杂,她仰望天空,哭得排山倒海,像要把星空哭回来似的。
脚在雨水溅在地上踩踏着,鞋子早已成了草鞋,踩上去,还会发出啪啦声。
慢吞吞地行走在雨中,雨水淋得她睁不开双眼。不知哭了多久,雨下了多久,田露终在路边的一个亭子里坐下,伸出手,接住亭檐下滴落的雨水,每一滴的水落声像敲打着田露的心房。
她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垂直的刘海盖着睫毛,遮挡着视线,眼睛一张一合,试图把刘海眨到一边,懒得用手撸走,没有心思理会这些。
仿佛世界都变了样,促使了她对生命的重新理解,对许多事认识得更深刻些,了解到生与死对活着的人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
脑海里像拉电影般,和叶星空相处的点滴镜头,浮现在眼前。
当初救下叶星空,为他买衣遮体、教他说话,与他一起唱a,叶星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现,比如帮租房子、援助老家钱荒困难、帮她教训渣男、安慰她工作失利等等。
一幅幅画面呈现在面前,无不是美好的。可是如今这个人再也不存在了,这叫以后如何习惯。
相处的快乐美好时光画面一一呈现,嘴角虽浮着笑,眼角泪水一阵一阵往外涌,眼帘红肿,完全像个脱了形的人。
突然想起村上春树说的一段话:“你要记住大雨中为你撑伞的人,帮你挡住外来之物,黑暗中默默抱紧你的人,逗你笑,陪你彻夜聊天的人,坐车来看望你,陪你哭过的人,在医院陪你,总是以你为重的人。是这些人组成你生命中一点一滴的温暖,是这些温暖使你远离阴霾”
她生命中的这个人,再也不复存在了,而星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许以后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的好人。一想到这里,田露再一次撕心裂肺的狂哭,**的身上远没有湿露露的心里透凉。
雨停了,空气格外清晰。刺眼亮光想从乌云中钻出来。
靠在亭柱上,仰望着天空,发着伤感的呆儿,恍惚中听得手机“叮”的一声响提示音,原来是乔治,上面一行字:“不好意思,在国外考察学习,有什么事吗?”
田露打了几行字又删掉,最后还是回了句:“谢谢您回话,之前想问您个事,已问到了,谢谢您。”然后附上笑脸表情一同发过去。
再看了看手机通话显示,有乔治的未接来电,也许刚下大雨没听见声音而没来得及接,他才发的短信,也难为多金的乔治还能回电话,能尊重穷苦的灰姑娘在物欲横流的社会确实不多见了,田露莫名的一阵感动。
感觉鼻子被塞了,耸了耸鼻子,想着不会要感冒了吧。
该回去了,站起身,用打车软件叫来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后,上车朝目的地奔去。
回到简陋的民宿出租地,赶紧烧上热水喝上一口暖身,不然感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