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萧长河口中发出这样笑声的那一刻,天人境剑修猛然一愣,继而脸色大变。
噗!
萧长河在这一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庞大的威压令他感觉如同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背上,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
老仆人眸子陡然收缩,而后收住了释放出来的威压。
只是,晚了。
赵小虎如同离弦之箭,激射而出,心随意动,硕大的拳头猛然砸向老仆人,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普普通通的一拳,夹带着罡风,势大力沉。
老仆人抬起手格挡。
他对天发誓,他绝对只是一种出于危险时刻的本能反应,只是,他忘记了,赵小虎之前被萧长河揍得跌境,现在本身境界不稳,而老仆人,是天人境,能短暂沟通天地之力为自己所用的境界,
老仆人这一抬手,反震之力直接将赵小虎震飞出去。
砰!
赵小虎直接砸在萧长河的房门上,将原本年久失修的木门直接砸倒,溅起一地烟尘。
老仆人大惊失色。
萧长河眸子陡然变冷。
“青云剑宗?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此咄咄逼人,欺人太甚!”萧长河冷冷的道。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老仆人脸色大变。
“你坏了规矩!”萧长河道。
一言出,老仆人如丧考妣,背后渗出了冷汗,相比于宁采桑,他显然更了解神仙镇,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弥漫在他的心间,甚至穿透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作为高高在上的山上人,从未有一刻,令他感觉如此屈辱。
对,是屈辱。
“竖子,安敢辱我?”老仆人脸色涨得通红。
这里的动静,惊动的其他居民。
赵小虎跌跌撞撞从房屋里面爬起来,目光反而平静了,他突然抬起手,朝着自己的天灵盖,狠狠的拍了下去。
老仆人失色,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完了。
就算是宁采桑,此刻心底也掀起滔天巨浪。
怎能如此?
他们怎敢如此?
怒火,猛然从宁采桑的眸子之中迸发出来,她背上的那把半仙兵,突然出鞘。
天地之间,一声龙吟响彻这个寂静的早晨。
赵小虎已经瘫软在地,奄奄一息。
宁采桑手中那把半仙兵遥指萧长河,厉声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吐血是假,要嫁祸于我们,其心可诛。”
萧长河没有理她,而是奔向了赵小虎,轻轻扶起赵小虎,这一刻,赵小虎的嘴角,噙起一丝冷笑,又握住萧长河的手,道:“没事,我自斩一境而已。”
院子的门,在此刻被推开,许多居民涌了进来,这一刻,宁采桑的那把半仙兵并未回鞘,而院子里一片狼藉,赵小虎躺在地上,萧长河胸前显眼的鲜血,这一幕,被刚刚进门居民看在了眼里。
“外乡人杀人了……”
“快去通知镇长……”
“简直太欺负了,这些天杀的外乡人。”
顿时,一片吵嚷之声。
有些人围了上来,对赵小虎嘘寒问暖,有些人则退了出去,满大街嚷了起来,也有些人,跑去通知了镇长。
宁采桑傻眼了。
老仆人心如死灰。
“逃吧,宋伯!”宁采桑有些心慌,握剑的手,轻微颤抖着。
“逃?我如果逃了,你这次进镇的意义,就完全失去了,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小子,竟然这么狠。”老仆人叹了一口气,有些不为人知的凄凉。
…………
十里桃花街的尽头。
府邸最为气派的那座院子,一个中年人目光眺望着远方,轻轻揉了揉眉头,哭笑不得。
“青云剑宗,寒山寺,朝霞岛,没想到你却选青云剑宗开刀。”他语气之中有些莫名的无奈,再想起此刻偏厅那几位外乡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脑壳痛啊!
有仆人轻轻推开门,中年人挥手制止了他,轻声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
中年人思索片刻,手指轻轻在桌子上一压,瞬间那张桌子破碎,化为齑粉。
你萧长河唱初一,我不得唱十五?戏,还得继续演不是?
而此刻,房间外,有四位客人明显听到了房间里这声桌子破碎的声响,均是愣了一下。
门外的是两僧两道。
同样是一主一仆。
年轻僧人是个小沙弥,青色僧袍,五官清秀,是个男人,却十指如青葱,比少女的手更阳春白雪。
老僧人则身着红色袈裟,头顶九个戒疤,显然在寺院里面身份极高,只是他对这个小沙弥极其尊重,显然,这个小沙弥才是正主。
这显然令另外的两个道士一度怀疑,难不成,这小沙弥是寒山寺主持的私生子?
而这两个道士,同样是一老一少,老道士手持拂尘,白须如瀑,仙风道骨。
小道士眉清目秀,眼神却有些阴郁,莫名的有一股子毫不遮掩的戾气和傲气。
他们,来自朝霞岛。
这一刻,中年人“怒气冲冲”打开门,脸色阴沉,他蒲扇般的大手,压在门框上,顿时将那扇由最昂贵的血檀木做成的门框硬生生压得凹陷进去。
僧人和道人同时心底一震。
“陈……陈镇长,不知道什么事,让您如此失态?”老道士轻抚长须,开口问道。
“青云剑宗的人,伤了我镇上两个居民!”中年镇长依旧“怒气冲冲”的道。
刷!
僧道两对主仆,刹那间神色一变,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