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一马呀”
夏露笑着走近一步,道:“你刚才动手动脚的,想做什么”
那人闷头不语。
夏露也抬起手,道:“不如你也让我动动手,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说罢,她将手掌高高扬起,眼见就要扇到那人脸上。
“不许胡闹。”
苏慕白一声淡淡的吩咐,夏露讪讪的停了手,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士可杀不可辱对吧我只是吓吓他可他算什么士啊”一坨屎还差不多,她看着那人的仪表,心道。
苏慕白无奈,松了手。那弟子立即揉捏起酸痛的手腕。
夏露犹有不甘,嘲讽道:“你身上的校服,一身鸭屎绿,倒挺配你的。不过你还是不要出秦氏属地丢人现眼了,以为秦氏是什么了不得的仙门吗”
方才还求饶的巡堤弟子,突然变脸,斜刺里一剑袭来。
夏露一惊,闪身后退,却与倾身前来相助的苏慕白撞了个正着。夏露后背撞上苏慕白胸膛,本能的反身去看,这一回头,前额与苏慕白的下唇轻擦而过。
偏是这种躲避剑袭的紧张时刻,她仍是压不住内心一派旖旎的幻想。再次正过身去,苏慕白已经伸出手,修长手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叩,那剑登时震荡扭曲如蛇,剑上灵气散尽,挣脱了握剑的手。
苏慕白随即收手,夏露的眼神却被他露出的一断玉白的手腕吸引。不过一瞬间,已经收回袖中。夏露这才意犹未尽的回过神来,仍觉得心潮澎湃,不禁大骂自己一句:我这是疯了吗夏露,你是个魅惑采补了无数男子的魔女,怎么跟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白痴
巡堤弟子全然没料到会是这种场面。他惊愕的捡起仙剑,转身就跑。
巡堤的营房里,几个弟子远远的看到情况不对,立即一同执剑朝外奔去。
这时,远处另外一个弟子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声道:“师兄,我抓住了一个偷鱼的老头”
他手上,拽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另一手还提着一个木桶,木桶里的水随着步伐的晃荡,时不时洒出一点水花。
巡堤的弟子惊慌失措的跑来,与提木桶的弟子砰的一声撞在了一处,一桶水洒得到处都是。
木桶弟子丢了桶,赶忙去抓桶里蹦出去的一尾灵鱼。
此刻其余几个巡堤的弟子、苏慕白两人也都赶来,四方汇聚到了一处。
巡堤的弟子捂住酸痛的手腕,扑向为首的一人,语无伦次道:“葛师兄,好厉害,这个人,打了我”
木桶弟子此刻终于抓住了灵鱼,却又被巡堤弟子的话吓了一跳,手一松,鱼再次掉到了地上,啪啪啪的拍打着尘土,扑腾起来。有人敢上门来打秦氏的弟子这回有热闹看了。
为首的葛师兄见这混乱的情景,对木桶师弟道:“快把鱼抓起来。”
灵鱼一旦离了湖,基本上必死,死后除非千年寒冰封冻否则不过片刻灵气就会散尽。所以被偷的灵鱼,他们都要极小心的、以极快的速度,趁着鱼没断气送上山吃掉或者储存起来。
葛师兄吩咐之间,眼睛已经瞟了苏慕白一圈,道:“程师弟,是你打的”
这位师兄神情之傲慢,比方才那位巡堤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慕白耐着性子道:“何谓打他身上可有伤”
葛师兄瞟了一眼于师弟,捂着的手腕松开,没有伤痕,甚至连一点淤青都没有。他皱了皱眉,道:“不管你用的什么法子,但是你擅自入了秦氏仙门的禁地,还对秦氏弟子动了手,于情于理你都该赔礼致歉。”
听葛师兄如此说,程师弟也立即挺直了腰杆,准备接受道歉。我们师兄弟四人,还怕你一人不成
苏慕白的眸光彻底寒了,他将目光堂而皇之的投向木桶弟子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被麻绳束住双手,噤若寒蝉,被牵扯在人后,如同牵着一条狗。何时仙门弟子可以对凡人像对待狗一样了
怒火自苏慕白胸中升起,从前在无水城看到的都是仁心仁德,哪知世间还有秦氏这样的仙门哦,不对,无水城也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当柳眉被同门女修欺辱的时候,他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不过那失望一闪而过,被忽略了。世间仙门或许都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只因他置身光明中,看不到那些阴影而已。而师父,是他眼前最亮的明灯。
葛师兄看苏慕白一言不发,越发盛气凌人,道:“怎么,还不磕头认罪”
这时,木桶弟子终于从地上抓到了那条灵鱼,一阵活蹦乱跳之后,灵鱼浑身沾满灰土,猝然转为奄奄一息。他苦着脸道:“葛师兄,鱼死了”
“死了”
葛师兄的脸色立即变了。
灵鱼产量连年下降,今年家主命令弟子轮番巡湖,就是为了保证灵鱼不被偷、不会死,特别是十年以上的灵鱼。这也是对巡湖弟子的死命令,一旦有失,就会被家主重罚。
葛师兄的剑,顿时回身一挥,向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砍去。
苏慕白弹指间,一只金蝶撞向剑端,却还是来不及。剑锋偏了数寸,仍然刺入老汉的胸腔。
伴随着一声惨叫,葛师兄紧接着对那老汉怒踹一脚,吼道:“偷鱼我让你去湖里喂鱼”
又是一声惨叫,随着老汉被踢得后仰,身体与剑分离,鲜血喷涌而出,那老汉则从湖堤上被踹得滚落下去。
苏慕白眼看着这一幕,飞身将那老汉拽住,带回了堤坝上,可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就没了生机。
鲜血洒落在湖里,游鱼嗅到血腥味,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