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咏桑抬眼瞥了嬴宴山一眼,淡淡道:“她还不是真神。”

“咝”嬴宴山一瞬间只觉得有些心梗。

看着姬咏桑无动于衷、不死不休的模样,嬴宴山顿时觉得手中的果子越发没了滋味。

他脸色一沉,对姬咏桑道:“说什么要净化冰原,永绝后患,你的目的真是这个吗”

姬咏桑眉心一簇,仿佛心尖上的嫩肉被蚂蚁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却痛得要紧。

嬴宴山又道:“你可知以她现在的情况,就算燃烧自己全部的龙魂去净化,也会力有不逮。你如此义正辞严的来让她送命,可真不愧是护龙家族的大小姐啊”

本有些于心不忍的小茹,听了这话,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后退了一步。

嬴宴山话还没完,继续对着姬咏桑道:“你这些心思,你爷爷知道吗”

姬咏桑难以察觉的浑身一颤,却很快恢复了平静执着的神态。

小茹看着姬咏桑,不觉皱紧了小脸。姬咏桑想要达成这件事的心意,强烈到就可以不顾一切。

木屋内,柳眉在浑身激痛中睁开了眼睛。

白芙在她身后,为她渡入灵力。

柳眉轻声道:“姐姐,你来了。”

白芙收功,吐出一口气道:“我不来,你能把自己折腾死。”

柳眉涩笑一声,道:“火儿怎么跟人吵起来了”

白芙起身,将柳眉扶住,道:“不必理会。如今管好你自己就够了。”她又道:“你身体恢复速度虽然快,但是也承受不了如此重创,就算我渡入修为,也”

柳眉微微点头,道:“姐姐费心了。这段时日,每每出事,总感觉姐姐在一旁守护着我。我的身体情况,姐姐也是清楚的,即使我不出此招,也时日无多。”

“不许胡说”白芙猝然打断柳眉的话,眼圈有些发红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你是天龙,你有净化再生之能。”

白芙说着,托出一片鳞片,正炽烈的燃烧着。她道:“这是琳琅的本命法宝,七寸之鳞,自从与你相识,它似乎就能预知你的未来。时至今日,它并没有给出悲观的预兆,你一定会走出来。”

柳眉看着那片七寸之鳞,苍白的笑意里流露出淡淡的温柔,她笑道:“果然姐姐一直在暗中护着我。但是,预言是不可说破的。”

白芙:“我只是让你相信让你不要放弃”

“我知道。”柳眉轻轻的靠在了白芙身上,轻声道:“我都知道现在,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白芙甫一放松的身心,陡然又紧绷起来:“你还有什么事要做”

“这件事情,任何人无法替代。”

门外。

姬玄昶站在了姬咏桑身侧,对她道:“数月前你求她退水,屡屡被拒,就应当知道她决心不理世事。可她破例出手,这才有了冰原之劫。昨日的因,今日的果,今日的因,明日的果。你还要延续这个因果吗”

姬咏桑抬头,看着姬玄昶,说不出话来。

姬玄昶又道:“你可知柳眉与青龙的关系她若去了,又会有什么后果”

姬咏桑愕然。青龙,那个男人,与柳眉的关系爷爷提及哪个人,她一瞬间仿佛被人看穿了所有秘密。

姬玄昶再道:“待你想清楚这些,再行动吧。”

姬咏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风花台的。漫无目的之间,她竟然再次来到了冰原。寒冰重重,凛冽的寒气从脚下钻入脚心,钻入身体。她伏在冰面上,往下看。这个位置她看了不下百遍,偶尔能透过厚重的冰面,看到下面那个男人模糊的身影。只是那么一点模糊的影子,却能带给她莫大的慰藉,他还活着,他就在这里。

其实只要冰原封印不在加剧破裂,那就表示他还活着,可只有这样看到他的身影,她才能真正安定一些。这种默默藏在心底的感情,炽烈如火,折磨着她,却又让她甘之如饴。

“必死无疑吗”

藏拙院内,凌夜闭目端坐在一池清塘前,神识之海中,却翻起了滔天大浪。

玄琛道:“神族血脉,都是生而具神力,不像凡人修仙,历经磨练,心志坚定。所以一旦种下裂魂,其后果会比用在修成仙的人族身上更为可怕。据我所知,虽无人断言必死无疑,但是也从未见过生还之人。”

久久的沉默,凌夜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谁种下的裂魂”

玄琛一愣。裂魂的培育极为不易,因为是克制神族的法宝,所以神族早已将其从人间尽除。能拥有裂魂的人,天下少有,顺着这条线来看,应该不难找出种下裂魂之人。

见玄琛给不了答案,凌夜不再言语,离开了神识之海,只留下一片惊涛骇浪。

诩非剑内传来叹息:“孙媳妇还没娶上,就这么要没了”

一阵呜呜的憋话声,戛然而止,应该是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捂住了嘴,按了下去。

风花台。

万籁俱寂。

柳眉坐在房中,一次次从冥修中睁开了双眼。无法平静,无法做出下一步决断之前,她的心中充斥着不安和躁动。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其实没有更多选择。

因着这躁动不安的心神,**的疼痛也彰显得分外明显。

尾戒中,她摸出了一壶酒。饮下一杯,她怔怔的等待着,旁人口中的一杯倒并没有发生,她的意识反而更加清醒。

她推开窗户,坐在窗台上,又饮下一杯。依然清醒。

凤无及从隔壁走了出来,道:“伤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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