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风,摇曳的灯火,疯狂的人在猩红的血泊上舞蹈,黑色的厉鬼在光暗之间漫步。
一只野狗在面对狮子时会退让,一群野狗则会亮出獠牙上前;人多势众便是实力最直观的体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如何能够战胜近千红了眼睛的江湖高手?
虽然他快如鬼魅,没人能够跟上他的速度,但这此间桌椅板凳,地上尸体无数,总有那么一瞬间他会走入死角。
虽然他功力精深,金身横练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但此间更有高手无数,时间久了总有他力尽之时。
虽然他招式精妙,举手投足具是杀招,但前后八方夹击此一人,总有他疏忽大意的时候。
虽然。。。。。。
但是。。。。。。
种种的“虽然”“但是”加在一起,在贪欲之火的燃烧下将理智泯灭,或许只有足够的鲜血冲刷才能将这火熄灭,只是需要时间,不是此时此刻。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五指山”的降临,拦住了自己前方的去路。徐宝不想理会,径直要变换方向,只是脚下方一动作,脑后恶风,四面八方兵刃递来,竟是要将他定在此处。
“金刚护体!”
徐宝猛提一口丹田气在体外聚成鸡蛋般的护罩,随后反手拔剑,只见得光华一闪,剑气冲天而起,三人高下的巨石在落地的瞬间便化作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碎块。暗器落空,兵刃砍在了徐宝的身上。
众人感受到手中兵刃力道的反馈,心中大喜只以为得手,一愣神的功夫徐宝翻转长剑整个身子如陀螺般原地急转一圈,剑气如波澜扩散,这次没有人再失去双眼,腰斩过后他们失去的是光明。
一剑山石碎,一剑万人亡。
徐宝停下了脚步,身周的两丈远近已然成了一片空场。
如斯恐怖,莫之能挡。
场间满打满算还有能战者八百余,人多,但这样的一剑不用说多,只要徐宝能再用出二十次,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是剑!是太阿神剑!是太阿剑啊!”
“这等功力。。。这是什么武功?!”
“这。。。这是什么剑法。。。”
徐宝淡淡的扫视全场,轻轻地挽了一个剑花,神色轻松:“剑是太阿剑,功是葵花功,剑法是辟邪剑法,咱家的名号是邪剑,剑法自然不能叫大家太过失望不是?”
咬狗不叫,叫狗不咬,徐宝要杀人本不需废话,但他却不得不在此刻说上几句。表面看去的云淡风轻不过是假象,全力运起葵花功本是极耗功力的,再加上金刚护体法硬抗身周的兵刃,两招剑法过后他的内力已然告罄,不过还好葵花功回气也是极快,他借着这个当口说上这么几句话,众人惊骇之间他的内力倒是回了个七七八八。
“葵花宝典。。。”人群边缘西门二公子对身边的一九指的老者问道:“吴老,您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这葵花宝典?”
吴姓的老者名叫吴清楚,听说似乎是出自一个江湖的隐世门派,门派的名字少有人知,门下人数几何也不清楚,只知他们杀人的武功一般,轻功却个个了得,专司记录武林中的奇人轶事,类似于这江湖的史官,凡有大事,必有此派的人员到场,而对其身份的辨认也甚是简单,左手少一个小指的便是,据说意为“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人补之”。因着这只残缺的手,江湖人称这门派为九指门,对其门下之人称为九指人。
“隐约曾听闻过一门功夫以葵花为名,似乎是大内一个老监所创,具体的时候。。。好像是宋、亦或是魏晋时期?老夫却记不清楚了。这门功夫只修人身阳脉,所成内力至阳至刚,爆裂无比,练到极致处据说能将人一身阳脉打通不说还能将人身的阴脉逆转成阳,最后若能顿悟天人化生之真意便是阴阳交泰,突破先天,成就无上道果。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传闻,具体如何老夫却也不知道,也不曾听闻有谁真的练到此境界。剩下的你们莫要多问,便是知道老夫也不能多说了。”
吴清楚不说,也没人再敢逼问下去。江湖上百年来不知有多少门派眼馋这九指门中所记载的秘辛,也有人仗着武功高强便出手相逼,结果这九指门人每一个都是刚烈的性子,一旦遇险立时便以秘法自尽,随后一月中杀人者的武功破绽和出身家事乃至于自小到大做过的见不得人的肮脏事立刻公诸于世,后果可是死都死不干净。
吴清楚说罢,退了几步走到远处,随后便不多言。他刚才说话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其时场中因着徐宝那惊为天人的两剑而寂静,而众人又多为耳聪目明的高手,所以对他的这番话倒是听了个大概齐。
一门武功主修阳脉,最后将一身阴脉也逆为阳脉,他们每个人都明白这其中的凶险,不过他们却不在意,只记得“无上道果”这四个字。
眼中的血色愈发的浓郁起来。。。
我们人多,他只有一个。
杀了他,神功秘籍唾手可得。
杀了他,太阿神剑便为己有。
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慧静师太将双手同时探向左右两座高大假山,顾不得左手的疼痛。
西门二公子、童猛、雷希、卢千。。。一个个的攥紧了手中的刀枪棍棒。
“呵。”徐宝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当口他的内力已自充盈,接下来会是一场凶险更甚于方才的恶战,这一次他们不会再给自己休息的机会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