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甫子实一剑刺出,真元滚滚,惊涛拍岸。
锋利的真元轰然撞上怀志远的桂木剑,推的他直往后退。只要到了他退无可退的时候,就是真元及身之时。
怀志远扶着桂木剑的左手,顺着剑身一抚,嗡的一声,出现了一个乳白透明的大钟。接着大钟通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上,破开了一个大洞,他也顺势退到了外边。
“这就是你的杀手锏吗,也不怎么样啊。”
甫子实舔了一下嘴角,笑了起,剑一收一刺,咚的一声撞上了大钟。
大钟顿时咯咯作响,明显坚持不了太久的样子。
“再来!”
甫子实眼睛发亮,大钟就要毁了,他仿佛已经可以看到怀志远授首的画面。
砰的一声,钟碎人现。
他看见了怀志远。
他们两个人只有一墙之隔。
怀志远平剑一刺,朴实无华。
甫子实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怀志远只有这点本事,怎么可能就这么两三剑就结果了他,还还没有过足瘾呢。
接着他看到了一个小鼎。
这难道就是那晚神秘的杀手锏吗,让他远在城门都可以感受到地动的秘密武器吗。这样才对,要不然杀他都没有成就感。
那晚他和边子星查看现场后,判断出怀志远虽然有杀手锏,可也是因为有援手才能得以活命,还杀了四炼丹期。
今天他一个人,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甫子实凝聚真元,剑刺小鼎。
咚,一声厚重的轰鸣声传出。
然后,他就忽然失去了自己的目标,怀志远不见了。
他看到了无数的人,无数的妖,更是有那数不清的妙龄少女,大家都在怒目而视,“你该当何罪!”
妙龄少女声声清脆,却是带给他难以抵抗的压力,你该当何罪!一句句的问罪,更是让他识海波澜起伏,翻腾不休。
我没有罪,甫子实在心底否认。
要不是怀志远,他怎么会背叛司天监,投靠皇室。要不是投靠皇室,他怎么会和贺鸿朗囚禁少女,使用月信炼制红丸。再说了,也就是囚禁而已,又没有或打或骂,更没有强制的施以暴力,怎么会有罪呢。
不怪我,一切都是怀志远的错!
甫子实抱住脑袋,喃喃自语,“都是怀志远的错,都是怀志远的错……”到了后来,更是疯狂的喊了起来,“我没错,都是怀志远的错!”
“怀志远,你的错,我要杀了你!”
九野剑疯狂的挥洒着真元,在破庙里破坏着,真元随着剑的挥舞,不时的撞在墙上、柱子上、房梁上,所有能地方都留下了剑痕。
怀志远趁机拎着布瑗跑到了院子里。
布瑗没有再隐藏,直接挣脱束缚站了起来,“他怎么突然疯了?”
“执念太深……”怀志远也没想到甫子实会在鼎剑下疯掉,这是他第一次遇见。
大殿里不时传出怒吼和剑气的声音,更是有真元穿过墙壁,击打在树上、围墙上。
布瑗又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来救我,我不杀你,咱们扯平了。”她知道怀志远所剩真元不多,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来赴约,她都承他这份情。
“你要走了?”怀志远问她。
“是啊,我不想再被关起来了……”布瑗口气悠悠,某种程度上,她从被黑山一族擒住后,就一直被关押着,后来给四个人偷了出去,在双庐城建立四大家族,她还是没有逃脱被关押的命运。
最为讽刺的是,她化为人身后,布瑗又被关了起来,是不是她就逃不过这个命运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逃跑还有什么意义。
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被关起来……”
怀志远看着她稚嫩的脸上,妙目蕴含沧桑满布痛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两个人相顾无言之际,轰隆一声,庙塌了。
甫子实也没了声息。
不过两个人却没有再去关注他,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布瑗作为画皮数百载,更是吸血无数,阅历过难以数计人性的贪婪与肮脏,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切吓得瑟瑟发抖,浑身发寒。
怀志远揽过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不怕,没事的,没事的……”他自己的眼睛却没有放过那破庙倒塌后的丝丝毫毫。
庙宇倒塌,残壁断垣,那些折断裸露的地方,刺出一根根的森森白骨,如同干枯的枝丫支棱在哪里,就连正午的烈日,也温暖不了半分。
枝杈的白骨,就像被狂风摧残过的树林,所有树木都是拦腰折断,裸露出白色的树茬,白森森一个挨着一个,无力的七歪八扭,有的指向天空,有的倒在地上。
怀志远感觉自己甚至可以听到无声的哭泣,他的心在翻腾,识海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什么人,何人胆敢如此!
“你勒疼我了……”
怀里的一声抗议打断了他的思绪,低头看去,布瑗正仰着头抗议。
怀志远忙放下环抱的手臂,“抱歉,刚才有点……”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的心情很复杂,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出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知道,”换成布瑗安慰他,“不过你还尽量克制自己,小心走火入魔。”
怀志远挤出一丝笑容,“谢谢提醒。”
他一剑劈在地上,接着又是一剑,“我想挖个坑将他们都埋了,你想走的话就走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