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院子中,太阳已经偏西,他看了一眼,虽脑中盘旋着那个问题,还是为自然的伟大而赞叹,可以说,无声的太阳运行了五十亿年,为生命贡献光和热,但这一切,不过是太阳无意识而为,只是年复一年燃烧着,生命却从中得到其亿分之一或者更少的能量,从而发展出生机勃勃的绚烂多彩的生命界,与之相比,人类社会发展到今ri,与之相比,实在太过于渺小。
柳致知伸手一握,光线向他集中,转眼间,太阳似乎一黑,一道流光溢彩的光芒在他手中生成,令人不可逼视,他手一松,院子中成为光的海洋,似乎太阳浓缩于其间,象通过透镜将阳光聚集在其间,却没有一丝温度上升,在光海之中,连各种yin影都随之消失。
柳致知这一刻,明白外丹术是如何聚ri月jing华,于神室之中,他甚至有一种想法,干脆放弃自己的修行,转为修习外丹之术,借助外丹之力,让自己突破,与道合真,免得走金丹之道,此问题不解决,可能终生未得寸进。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被抛弃,自己走的格物之路,此信心根本不能动摇,一旦动摇,不仅修为止于此,只还是金丹一得永得,如果自己未入金丹,甚至会出现修为倒退的事情,此种想法一旦产生,转修外丹也无际于事。
身边的光华渐渐散尽,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柳致知明白,自己道心经过了一次劫难,也成功渡过了这次劫难,这次列车之事,柳致知现在明白,只有面对,而不是什么逃避。他转身进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走出门来,伸手叫了一辆出租,再次离开了家,他要去现场看看。
列车相撞,在杭城处几十里处,经过数天,地方早已弄干净了,唯有桥下了树丛草皮还留有痕迹,见证这一场车祸,其他有痕迹已消除得差不多。高耸的桥墩一根根像一条蜿蜒的龙骨,向远方伸去。
柳致知在一遍荒草丛中,面对着当ri车厢所跌落的地方,虽然车厢早被移走,但其遗留的一种信息能量却没有完全散去,柳致知依然感受着那种种绝望和惨呼,现在是中午时分,太阳直she,但使人感觉到yin风时时刮起,对于柳致知来说,这种感觉反而更真实。
柳致知慢慢地向前方走去,现在是正午时分,阳气正盛,有些不甘心的残留意识,不甘心自己的毁灭,只不过是一些残存意识,只是一种意识的发泄,根本不知道存在的目的,只能在时间的流逝渐渐消磨殆尽。
甚至这些意识连来人是什么都不能分辨,只是无意识在yin影中呜咽,普通人根本不能感受到这些呜咽的存在,稍微敏感一些人,可能觉得此处有些寒意,仅此而已,并无真实的感受。
柳致知看着这些残留的意识,停了下来,准备将之净化,手抬了起来,然而,却又放了下来,这些残存意识,如果在一些养yin之地,可能成为怨灵,但在此处,却成不了气候,只能在时间流逝中逐渐消磨,最后归于自然,柳致知心生恻隐之心,只是叹了一口气,便收手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