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将六卷竹简拿了出来,里面仔细地记录着训练,扎营,行军,列阵,接敌,追击,疗伤等方面的事情,不但指出了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而且还给出了不少的改进建议。
竹简上的文字自然是用繁体字写的,很是平白,洋洋洒洒有一万多字。另外他自己还用简体字写了一份,放在了“物品栏”里面。
田豫闻言,更是感动,他长声叹息,道:“离开之后,你要往哪里去?”
陈诚笑着道:“平原刘县令曾留书与我,让我有空过去,说是要请我吃酒。我向着,先去他那里住上几天。”
平原令便是刘备,刘玄德。
田豫便道:“既然是往玄德公处去,请帮我带封书信。”
他曾在刘备麾下待过一段时间,虽然现在彼此名位相当,却一直对刘备很尊敬。当下,田豫便草书一封,递给了陈诚,然后拱手行礼,道:“有劳。”
陈诚接过竹简,笑道:“田将军太客气了。”
刘备在赴平原上任之前,曾将三十多名伤兵留在了兵营中。陈诚这次过去,正好将这些伤兵带上。出辕门之前,他将铁甲,战袍,环首刀,长枪,弓箭等装备都留下,只骑了一头毛驴,两袖清风地便上路了。
当然,那天打仗的时候那么混乱,他早就将物品栏塞的满满的。不管是丢弃的金鼓,还是兵器盔甲,亦或是牛马骡子驴子,通通的都收了起来。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他就是“松鼠党”和“破烂王”。
张举军之前劫掠了好几个郡,金银抢了不少,陈诚只要是碰上了的,都是笑纳了。给伤病们治伤花了一些钱,但是剩下来的还是很多。
他是赚了不少,不过别人不知道啊。看到他完全无视了高官厚禄,就这么施施然的离去,不少人对他是更加的敬佩了。上路后不久,魏冉骑马冲了出来。陈诚听到身后马蹄声响,拉住毛驴,停在了路边。
魏冉赶到了陈诚边上,勒住战马,吭哧了好一会,羞赧地道:“我来送送....送送先生!”
陈诚大笑,摸着头上的短发,道:“我也成了先生了?”
魏冉想要说些什么,陈诚伸手阻止了他,道:“也罢,就陪我走走吧。”
一行人都是军汉,行动很是迅速,没出半天就走了三十里。陈诚见日头偏中,就让士兵们听了下来,取出干粮和饮水,在路边吃了。吃饭时,魏冉站在边上,给陈诚端茶倒水,很是恭谦。陈诚本来是想要自己动手的,但是看到对方眼睛都红了,也只能让他去做了。
嚼着干粮,陈诚心想自己也没怎么帮他,为何这般不舍?他却不知道,这年代汉人最是重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事情比比皆是。前有公孙瓒丢弃官职,跟随刘其远赴交州。后有田豫对刘备一直执礼甚恭。
魏冉本是想要跟随陈诚一同离去的,但是家眷族人都在幽州,所以不能成行。
吃完后,陈诚对魏冉道:“已经走了很远啦,你回去吧。”
魏冉还要再送一程,陈诚却是不许,他只得牵着马站在路上,目送着陈诚他们远去。
走出了里许,陈诚回头望去,一个黑点还矗立在道路上,一动不动。他洒然一笑,对一众士兵道:“我们加快脚步,到南皮了再歇脚。”
这些士兵都是被他亲手治好,受过他恩惠的,当下轰然领命。众人甩开步子,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南皮县城。住了一晚后,又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了平原县。
那头毛驴太小了,陈诚身体又大,骑在上面有点虐待动物的感觉,所以他后面也不骑了,就让那头毛驴驮了点东西。当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平原城的时候,刘备看到的就是陈诚牵着毛驴在前面,数十名士兵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的场面。
刘备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舒展开来,他大笑着上前,道:“前日才收到贤弟的回信,不想今日就能得见!”
他握住了陈诚的胳膊,道:“刚巧昨日云长和翼德出猎,打到了一头鹿,还剩下半只在后厨,我叫人收拾了给贤弟下酒。”
陈诚从刘备的手中挣脱出来,鞠了一躬,道:“见过刘县令。”
刘备拍了拍陈诚的肩膀,道:“你我曾共同杀敌,何必如此多礼?”
说罢,他又皱着眉头道:“我听说贤弟因为战功被封为都尉,为何出行却是如此寒酸?”
“礼不可废,”陈诚笑道:“好叫兄长得知,我已经辞官了,现下就是一介布衣而已。”
闻言,刘备眉毛倒竖,脸上杀气涌现,喝道:“莫非又是有小人作祟?告诉我那人是谁,我这便去斩了他!”
“不是,不是,”陈诚连忙道:“是我不想继续待在军中了,所以才辞官的。”
陈诚这是真的怕了刘备,他原本以为刘备是个老好人,但是接触之后才发现刘玄德虽然对人和善,却跟老好人一点都不沾边。哪有一言不合就用鞭子把上级领导抽的死去活来的老好人?
而且他还知道刘备极重承诺,要是他真敢说出一个名字,那刘备真的会拿剑去堵人。当然,要是刘备知道自己是骗他的,那被砍的就是自己了。
听了陈诚的解释,刘备这才收敛了脸上的怒气,道:“既然贤弟身上没了官职,便来平原好了,我当上表朝廷,举荐贤弟为平原相。”
汉朝的政治构架和后世有很大的不同,平原相那是足以刘备分庭抗礼的职位,说给出来就给出来了,虽然他举荐了也不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