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见状,便道:“书信既然已经送到,那我便先告退了。”
陈诚瞟了他一眼,道:“急什么?来都来了,就在这里多玩几天。”
魏冉苦笑道:“下次吧,家中有些急事,得早点回去。”
陈诚冷笑,道:“说罢,田校尉那边出了什么事?”
魏冉一愣,道:“确实没事,我就是来送信的。”
“哼,”陈诚将手中的竹简往案几上一扔,道:“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骑马去幽州也要不了几天。还是说你自信骑术比我更好?”
魏冉见推脱不得,便拜伏在地,道:“不是有意欺瞒先生,实在是校尉严命不得透露。”
陈诚不耐烦地道:“起来说话!”
魏冉站了起来,低声道:“公孙瓒将军出兵辽西,中伏打了败仗,现在被围在了管子城。田校尉正准备出兵救援,但是他手中兵少,恐怕不能生还,便让我将信给先生送来,免得他死后信件遗失了。校尉不日就要出兵,我要是不早点回去,就赶不上了。”
公孙瓒那么勇猛,居然吃了败仗,还被人包围在了城里面?怎么听起来像是关羽败走麦城的剧情?陈诚心中震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问道:“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回来的?”
魏冉答道:“六日前。”
“那就至少被围了半个月了,敌人兵力多少?”
魏冉回道:“据说有七八万。”
“公孙瓒带了多少人?”
“不到三万。”
“哼,公孙瓒不是很能打吗?这么多人是怎么打败了的?算了,你不说我也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诱敌深入,断敌粮道什么的。”陈诚站了起来,问道:“田豫现在手中有多少人?”
“六百。”
陈诚恼怒道;“他手上就六百人,就想出兵去救公孙瓒?州中的兵马呢?难道他们都是死人?”
魏冉吭哧道:“公孙将军把州中的精兵都带走了。”
陈诚无语,好一会后仰天叹息道:“公孙白马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就算州中精兵为之一空,那也不能带着六百人就去碰人家的几万人。”
他摇了摇头,道:“那不是去救人,是去送死。”
魏冉低声道:“就因为是去送死,所以校尉才不让我将情况透露给先生的。”
“哼,”陈诚冷哼一声,道:“见小敌怯,见大敌勇,他倒是有光武帝的风范。”
魏冉瞠目结舌,不知道陈诚在说什么。陈诚又问道:“田豫是想去送死,你呢?也是要回去陪他送死?”
魏冉挺直了胸膛,道:“大丈夫死则死尔,又何惧乎?田校尉肯为公孙将军而死,难道我就不能为了田校尉而死吗?”
陈诚注视着魏冉,后者昂首挺胸,慷慨豪迈,绝非作伪。他沉默了好一会,道:“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会。”
说罢,他起身去了前院,对正在办公的刘备道:“今日有些急事,想借兄长的坐骑一用。”
刘备抬起头来,讶然道:“什么事情这么急?我让云长去帮你。”
关羽和张飞轮流在城外军营中值守,今日张飞在城外,关羽便侍立在刘备身后。听了刘备的言语,关羽朝陈诚点了点头。陈诚心中一动,想道:关云长予以非凡,若是有他相助,定是如虎添翼。但是此行太过危险,还是算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些许琐事,就不麻烦关二哥了。”
刘备便道:“那文正早去早回。”
陈诚辞别了刘备,去马厩中将战马牵了出来,对等候在门外的魏冉道:“事情紧急,我们就快点赶回去。”
魏冉惊喜地道:“先生这是?”
陈诚哼了一声,低声骂道:“你们都不怕死,难道我就是怕死的人?”
说罢,他腿上轻轻用力,胯下战马和他心意相通,立刻甩开四蹄,向城东冲了过去。见状,魏冉连忙打马跟上。两骑风驰电掣般的冲出了平原城,跑上了无边的旷野,只留下了一长串的烟尘。
“一名汉军骑兵加入了你的队伍。”
县衙中,听到门外的马蹄声远去,刘备抬起头来,道:“文正去得倒是急。”
关羽忽然开口,道:“他的事情很麻烦,要不我骑马追上去,如何?”
刘备想了一想,摇头道:“他一直不肯说自己的出身,肯定不想让人知道,那我们还是不要打听了。”
陈诚和魏冉两人,带着两匹备用的马匹,换马不换人,一口气跑到了南皮,稍微歇息了一会,用膳和饮水过后,又继续上路。魏冉担心马匹会受不了,道:“先生,再这样下去,马会累死的!”
陈诚却道:“放心,死不了!”
可不,“骑马与砍杀”总有个经常遭人吐槽的地方,就是马匹的体力无限。只要是“预言之子”和他麾下士兵的坐骑,就永远不会有体力耗尽的问题。两人除了补充食物饮水和方便,就待在马背上没有下来过,从南皮赶到幽州,只花了一天的时间。
结果一打听,田豫已经带兵往管子城去了。陈诚骂了一句,找当地官员要了两套铁甲兜鍪,以及环首刀和长枪弓箭,特别是箭矢,他额外多要了十几袋。当地官员听说他们也是去救援管城的,二话没说,就从武库中把东西拿过来了。
公孙瓒出兵辽西,结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