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段煨的问题,韩遂不由得迟疑沉吟了起来。他当然知道吕布军多半不是西凉军的对手,而且东边还有董卓已经攻入了关中。吕布即便是跟陈诚打了个平手,那也是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可是他嫉恨陈诚和阎忠已久,现在说陈诚能赢的话,那段煨说不定就会不战而降了。
看到韩遂迟疑的样子,段煨压制住了心中的焦虑,身体前倾,问道:“韩公可是有何难处?”
韩遂笑了笑,道:“如今是两虎相争,凉州牧和征西将军各拥强兵,不相上下。西凉军固然是骁勇善战,吕布军何尝不是兵马众多?段将军若是倒向凉州,则陈使君能胜。若是将军倒向吕布,则吕布能赢。”
段煨愣了愣,这个回答可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扶风郡内的兵马虽然不少,但是夹在西凉军和吕布军之间,想要左右逢源,奈何两边都不是善茬,根本不理会段煨这种局外中立的做法。
他想了一想,再问道:“韩公以为,我是应该倒向陈使君,还是应该倒向吕将军?”
要是可以,他真的是哪边都不想倒过去。现在刚刚掌握了扶风的大权,刚刚才品尝到了土霸王的好处,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再去屈居人下?只是可惜,现实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
韩遂摊开双手,道:“该如何做自然要将军自己拿定主意,又何必问我这个外人呢?”
段煨失望地坐了回去,叹气道:“韩将军何必见外?我等都是凉州人,如今又坐在密室之内,难道将军还怕被然人听去?”
韩遂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怕。”
等到段煨看过来,他苦笑着道:“论带兵打仗,我不如陈使君。论智谋深远,我不如阎伯道,又还能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段煨默然良久,然后感慨道:“若是左将军还在,又岂会这般为难?”
等韩遂打马离开了陈仓之后,段煨很快就得到了外围的营寨已经有一半丢失,并且西凉军已经兵临城下的消息。他带着亲兵上了城楼,向外一看,不由得骇然变色,脱口道:“西凉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甲坚兵利了?”
看到城下甲兵曜日的敌军,左右也都是面色大变。过往的西凉贼虽然悍勇,但是武器盔甲一直都很糟糕,所以关中军还能跟对方打的有来有回,现在敌人变得更加强大了,己方却是不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不少,这仗还怎么打?
段煨往边上看了看,见到左右的将士都是面色发白,心中便有了投降了意图。只是他现在手中还有加固过的陈仓坚城和四五万万大军,就算是投降,那也要拿到一个好条件才行。
这么大的一份礼物,送到陈诚的手上,换个郡太守不算过分吧?
段煨随即就派出了使者,打着白旗去了西凉军的营地中。陈诚刚在大营中接见了韩遂,知道了他带来的吕布的那些话,那边段煨的使者跟着也已经到了。
韩遂道:“既然段将军的使者到了,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陈诚摆了摆手,道:“韩将军也不是外人,就在这里一起接见段煨的使者吧,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对边上的侍卫亲军道:“叫前将军和左将军,还有准将及以上的将领都过来。恩,把马超和庞德也叫过来。”
这一次西凉军下寨的地方跟上次不太一样,离陈仓的城墙只有三里多一点的距离。这边在干什么,城墙上都能瞧的很清楚。这种明显的挑衅行为,段煨居然也忍了。不忍不行,看到西凉军大多穿着铁甲之后,段煨就打消了出城逆袭的心思,虽然他本来也没这么想就是了。
不一会,前将军赵云,左将军杨秋,武威太守成宜,安定太守马腾,以及张横,程银,马玩,梁兴,李堪,侯选,李相如等人,还有马超和庞德都到了。
大帐本来还算宽阔,但是进来了这么多人之后,也就不显得宽阔了。十数员战将顶盔贯甲,分列左右。大帐中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杀人无数的悍将,现在却都屏气凝神,不敢有任何的轻佻行为。
站在陈诚身边的刘倩见这许多威震凉州的猛将,个个都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不由得歪过头来,看了看陈诚。她只觉得师父这时候身上的霸气宛若实质一般,充斥在了大帐中的每一处空间。
马超和庞德进来之后,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上。他们虽然是武艺超群的豪杰,但是大帐中的这些人,每个人的军衔都比他们高,也就只能坐在最靠近外面的位置。
陈诚见到两人进来,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他先往身前案几上倒了两杯酒,然后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走到两人面前,和颜悦色地道:“前日一战,两位的英姿我都看在眼里。本以为张横将军已经是够勇猛了,但是两位的武勇,不在张太守之下啊!”
他将酒杯递了过去,笑道:“来,我敬两位一杯。”
庞德心中一热,也不说话,将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大声道:“谢陈使君赐酒!”
马超心中对陈诚已经服气了大半,却还是有一点不服气,这时候见到帐中众人都用仰慕嫉妒的眼光看了过来,还没喝酒就已经有些熏熏然的感觉了。他也同样一饮而尽,朗声道:“谢过陈使君!”
陈诚哈哈大笑,声音洪亮,震得帐篷的顶部“簌簌”的抖动起来。他回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然后道:“传段煨的使者进来!”
使者不是别人,正是段煨麾下的将领张节。张节曾在上次的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