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小地图上的吕布军向北走的时候,陈诚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等到吕布军又掉头往回走,他则是更加的奇怪。思索了一会后,陈诚心道:莫不是吕布他们迷路了?
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别的解释。他自己习惯了每到一处就点开地图,但是其他人可不行。寻常百姓在山里面,在野外迷路的事情很多,大军迷路的事情也不少。李广那么有名,不也是经常迷路?不过他那是特例,次次迷路的人,遍观史书也很少见啊。
咕噜已经长到了五尺四的背高,速度远超过其他的马匹。陈诚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好让侍卫亲兵和其他部队能够跟的上。奔驰了许久后,军队来到了一处岔路口。陈诚往两条路上看了看,再看了看从北边过来的红点,大声下令:
“整队,准备接敌!”
呼喝声中,军伍向着两边展开。因为跑得太快,现在陈诚身边的兵马只有三百侍卫亲兵,其他的骑兵都还落在了后面。等了一会后,北面传来了马蹄声,烟尘在大道上扬起。陈诚估量了一下,人数好像还不少。
魏冉打马过来,道:“主公,观其烟尘,敌军数量不少,要不要先让开大路?”
所有的兵法中,要说的只有一条:就是以强击弱,就是在交战的瞬间,让己方的力量比敌人更强。侍卫亲兵当然是非常强悍,正面对冲也能取胜,但是那又何必呢?让开大道,击其堕归才是最省力的方法。
陈诚想了一下,觉得魏冉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衔尾追杀当然最省力气,但若是因此而放走了吕布,那就太不值得了。现在吕布虽败,长安城中还有好几千兵马,紧急情况下征发民夫,再拉出来几万人守城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长安的城防可比陈仓更为坚固,要想打下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现在让开大道容易,后面可能就要多死许多人。
他摇了摇头,道:“不等了,就在这里干掉他们!”
魏冉见陈诚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劝谏,而是退到了队列的边上。陈诚回头望了一下,见到阵型已经调整完毕,于是下令道:“进攻!”
战马开始向前前进,先是小步慢跑,速度越来越来,随即变成了快速奔驰。耳边的马蹄声越来越响,长长的骑枪放下,对准了迎面而来的敌军骑兵。
吕布正带着麾下的兵马沿途返回,准备回到之前的岔路口。关中平原四通八达,到处都能通行,但是从树林中穿行和从大道上通过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马匹在树林中是不能奔跑的,不然很容易伤到眼睛和马蹄。横穿森林看上去路程是更短,但是却会花上更多的时间。
等快到了岔路口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吕布先是一愣,然后就看到了战马奔驰所扬起来的烟尘。他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高声叫道:“他们人少,冲过去!”
吕布军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不冲过去还能怎么办呢?跪地请降吗?他们虽然又是疲惫又是焦虑,却还是不愿轻易地就放下手中的武器,将性命交到敌人的手中。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屠杀过不少投降的敌军将士,害怕会遭到同样的对待。
北边的道路是在树林之中开辟出来的,不是很宽阔,加上树林的边缘,最多也不过能并排十几骑。因此迎面撞上的骑兵并不是很多,伤亡也不是很多。吕布军的突骑已经损失的差不多,前排的轻骑兵根本不是西凉龙骑的对手。
骑枪之下,七八名吕布军骑兵当场就被刺穿了身上的盔甲,然后惨叫着掉下了马背。密集冲锋中,马匹没有避让的余地,互相撞在了一起。不少马匹身上的骨骼碎裂,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数十上百匹战马堵住了道路,后面的马匹奋力地踢着马蹄,将速度降了下来。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的马匹一头撞了上去。马背上的骑兵先是一震,然后身体就飞了出来。还有一些人的脚卡在了马镫里面,摔下来的时候直接折断了小腿。
陈诚迎面刺死一名敌军,咕噜奋力地撞飞了对面的战马,去势不止,又将后面的两匹战马都给撞飞,然后才耗尽了动能停下来。要不是后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战马挤在一起,说不定它能直接撞出一条道路来。
猛烈的撞击中,陈诚在马背上被颠簸的不行,等到眼中的世界不再是猛烈的抖动之后,周围已经满是挤在一起马匹。一些敌人还坐在马背上,但是大部分都落到了地面上。陈诚收起了骑枪,取出了弓箭,高呼道:“下马步战!”
这么狭窄的地方,道路又已经被堵死了,战马根本跑不起来,也只能下马步战了。虽然说骑士和骑兵下马之后,战斗力会减少一半,但是现在敌人也不能在马背上奔驰,那双方又扯平了。
魏冉和赵思也已经转职成了“西凉龙骑”,他们披着五十多斤的甲胄,随身还携带着盾牌,骑枪,以及一柄横刀或是钉头锤。听到命令,他们也高呼起来,然后扔掉了骑枪,跳下马背准备步战。
吕布并没有冲在第一排,因此清楚地看到了双方的骑兵是如何猛烈地撞在一起的。西凉军的骑兵装备更好,在第一波的对撞中占尽了便宜。吕布不由得大恨,暗道:“若是我的具装甲骑还在,又何至于此?”
接着,他就看到了独立于马背上的陈诚。
惊愕,迷茫,不解,然后是大喜,吕布见到陈诚只带了三四百人就追了上来,而且还卡在了这种狭窄的地形中,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