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发石弹从天而降,砸在了下邳的城墙上。五十斤的石弹不算太重,但是却砸得这一小段墙体都震荡起来。碎裂的砖石飞溅,对周围的人造成了二次伤害。石弹不断地落下,将城墙砸的坑坑洼洼,却终究是威力不够,未能摧毁坚固的城墙。
许久之后,墙体的震动停止了。城外不远处的地方响起了一片厮杀呐喊的声音。高顺探头向外望了一眼,见到跟以前一样,又有一波曹军士兵冲了上来。他用盾牌护住头脸,大吼道:“准备接敌!”
被征发上城墙的壮丁肝胆欲裂,躲在城垛后面不愿起身。老兵们用枪杆和刀柄不断地抽打这些胆小的家伙,嘴中大骂道:“快起来,你们这些蠢货!要是曹军冲上了城头,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壮丁们被打的连声惨叫,身上和额头上被打的地方都冒出血来。老兵们却是毫无怜悯,换了个目标就继续殴打起来,“快起来!”
关羽向来“傲上而不忍下”,这时候见了士兵们的暴行,竟然也没说什么。曹军残暴无比,动辄屠村屠城。要是被敌人杀了进来,城中的几万人估计活不下来几个。
“砰!”
攻城塔顶部的吊桥放下,砸在了城头上,溅射出了许多的灰尘。面容狰狞的曹军士兵出现在守军的视野中,那些被军法和杀戮的yù_wàng逼迫得快要发疯的士兵立刻嚎叫着冲了过来。
“放箭,射死他们!”
城墙上的军官们大声呼喝起来,在过去的十几天时间里面,曹军也曾经两次冲上过城墙。每一次,都是死伤了许多人,才将那些凶残的敌人赶下去。
箭矢和标枪如雨点般落到攻城塔上,不少曹军士兵被射穿,惨叫着从七八米高的半空中摔了下去。但是更多的士兵却是嚎叫着跳上了城头,和守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曹军围城已有四十多天,打造了数十台攻城塔和上百架投石车。方圆十里内大些的树木都给砍光了,全部被拖到了城下,做成了攻城的机械。附近百姓的房屋和都被拆得干干净净,木料,土砖,石块等东西都变成了炮弹,被投石车扔进了城墙里面。
“砰!”“砰!”“砰!”
不断有吊桥砸在了城头上,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兵涌上了城头。高顺虽然带着麾下的士兵极力奋战,但是他的旧部已经在去年和今年的战争中损失了不少。下邳再次被围以来,他每次带人顶在最前面,又伤亡了许多,现在手中不过千余人,在杀伤了不少曹军士兵的同时,战线却是已经出现了崩坏的局面。
“咔嚓!”
横刀斩断敌军的兵刃,去势不止,又砍进了敌人的左肩。但是这一次,刀锋却没能将敌人斩断,横刀在砍断了锁骨和肩甲之后,卡在了敌人的胸膛里面。那重伤的曹军士兵惨叫起来,眼神变得越发凶狠,面目狰狞地将手中的短矛往高顺的身上刺来。
高顺处变不惊,抬脚将对方踢了出去。有部将奔了过来,大声叫道:“将军,哦们快撑不住了,向后面要援军吧!”
“关将军自有决断,我们只管守好这一段城墙!”
“可是.......”
高顺怒道:“没有什么可是!要么就在这里被敌人杀死,要么就受军法而死!”
“.........诺!”
随着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兵涌上城头,战事越发的激烈。箭矢和标枪横空,不断有士兵惨叫着从城墙上面摔了下来。曹军士兵如狼似虎一般,见人就杀。高顺部下的那些老兵还能结成战阵抵挡,临时征发上来的青壮却是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很快就被冲散了,然后被一片片的砍倒。
高顺奋力砍杀,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在城头上站稳了脚跟的曹军士兵提着长枪,不断地乱捅,逼的他们不断地向后撤退。又互相拼杀了一阵子,高顺带着身边的几十名士兵退到了城楼里面。
他领着甲胄最好的十多人堵住了门口,剩下的人则是到了上面,用箭矢,标枪,以及一切可用的东西,对挤在城楼外面的敌人进行远程打击。
“崩”,城楼上的一名士兵松开手指,箭矢飞出,扎入了敌人的后背。被射中的敌人浑身一震,却并没有被射死,而是反手就拔出了后背的箭矢。那人捏着折断的箭矢,抬起头来朝着城楼上望去。
被射中的曹军士兵面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皮肉翻开,就像是是一条红色的大蜈蚣盘在了脸上。他朝着城楼上咆哮道:“狗日的,等老子上来,将你们大卸八块!”
话音刚落,又是一只箭矢飞来,正中他的左眼。这一箭射爆了眼珠,又深深的刺入脑袋里面。刚才还在放狠话的曹军士兵遭此重击,顿时气绝,身体向着边上栽倒,滚落到了城墙下面。
城楼上的弓箭手射杀了不少的曹军士兵,也受到了许多曹军射手的攻击。瓦片和窗棂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不时的也有箭矢钻入狭窄的射击口中,随即里面就会产来一声惨叫。
又激战了一会,下面的高顺已经负伤五处,却一直咬牙加坚守在最前面。就在他觉得每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是无比漫长的时候,上面忽然传来叫声,“我没箭矢了!”
“我也没有了!”
“关将军怎么还不发援兵?难道是想要我们全部死在这里才甘心么?”
高顺心中一紧,随即却又放松了下来。他已经打了无数场战斗,从并州到关中,从河东到徐州,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斩杀过多少敌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