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银川时一样,陈诚在将大本营搬到来长安之后,也将大军都驻扎在城外,而不是放在城内。在经过近一年时间的修建之后,城外的军营已经颇具规模。因为营地修建得十分坚固,而且占地范围很大,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城池似的,长安内外的人都称呼为“军营城”。
吕布最近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军营城中厮混,他是军中骁将,被软禁在昌南一年后,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痒,每天能在军营中和勇士互殴,就让他觉得无比的兴奋。魏冉和赵思是武艺过人的豪杰,那些被称作是西凉龙骑的存在,也都是有着非人的勇力。
但是这些人都不是他吕布的对手!
“砰!”
沉重的木刀斩在盾牌上面,对面的一名西凉龙骑踉跄着后退,边上的两名同袍同时抢上,一左一右地向着吕布发起了攻击。吕布往左后方退出一步,在避开对手攻击的同时,也让对面的两人拉开了些微的距离。
这点距离,并不能成为对方联手配合中的破绽,但是吕布却强行将这点破绽挑开,放大,然后.........击败对手!他的右脚用力地在地上一蹬,木刀荡开身前的训练武器,在对手的腹胸前划了一道。
“噗”,木刀划过盔甲,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被击中的西凉龙骑闷哼一声,向着边上跌开。他没有再次上前攻击,按照规矩,刚才中了那一招,就代表他已经阵亡了。虽然在实战中,被砍上一刀,未必就能让他失去战斗力。
吕布“击杀”了一名对手,精神倍增,力气见长,不停地挪移转战,木刀之间剧烈而频繁地碰撞,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再战了是多早,又是一名西凉龙骑被击中,退出了战斗。最后那名西凉龙骑向后退出几步,摘下头盔,说道:“不必再打了,我认输了。”
“嘿,都还没打到最后,你怎么知道就一定输了?”吕布有些不满地道:“我已经消耗了那么多的力气,你未必就赢不了!”
“输了就是输了,三个人都打不过你,只有我一个,最多能给你造成一点麻烦。”
吕布越发的不满,举刀指着对方,问道:“要是在战场上,你也这么束手就擒?”
“要是在战场上,当然是拼着挨你一刀,也要跟你两败俱伤!”
“当,当,当当当!”
军营城中塔楼上的吊钟被敲响,有人大呼起来,“要关闭营门了,无关人等,立刻出去!”
“这么快?”吕布抬起头来,望着天上的太阳,果然是已经西沉的模样,他意犹未尽地道:“那好吧,明天再来!”
在边上观战的马超大声叫道:“吕布,明天我来跟你打!”
“你?”吕布转头打量了一下马超,不屑地道:“你不行!”
“去你/娘的,没打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吕布冷笑道:“某家杀过的人数以百计,你这样的,我不知道宰了多少。还是再找两个跟你差不多的,一起上吧!”
马超大怒,“小爷明天非得打得你跪地求饶不可!”
吕布仰天大笑,张狂地道:“明天跪地求饶的,一定会是你!”
说罢,他转身向着赤兔马走去,留下马超在后面恨得牙齿痒痒。等回到了自家的府邸,吕布还没来得及去水井旁冲洗一番,就有仆人过来说道:“大将军有东西送到。”
“哦?又送什么来了?”
仆人道:“是一封信和一个盒子。”
吕布:“先放在大堂上,我等下去看。”
陈诚一般不怎么赏赐部下钱财,除非是立下了功劳。吕布自付最近也没立下斩将搴旗的战功,应该不会是送了一箱子黄金来。他脱得赤条条的,就在就在水井边上痛痛快快地冲洗了一番,然后又换上干净的衣衫和鞋子,这才往大堂走去,看大将军又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还没走到堂上,他就已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腐烂的恶臭被掩盖在香料的味道之中,但是那股恶臭是如此的浓烈,又怎么能够被完全掩盖下去?
久远的记忆立刻从脑海中浮起,只是一年的瞬间,却已经像是在上辈子一样。鲜血和铁锈的味道仿佛凭空出现,吕布面色一紧,快速地奔出几步,踏上了大堂的地板。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还贴着封条的木盒。
“这是谁的脑袋?”吕布的心中不禁泛起这样的疑问,“又为什么要送给我?”
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以为拿个人头就能吓到我吕奉先?陈诚也真是太可笑了!”
他虽然承认了陈诚的武勇更在他之上,却不认同陈诚的行事理念。要是他手上有牙兵这样的精锐,要是他麾下有赵云,马腾,杨秋,成宜,魏冉,赵思等能征善战的将领,以及阎忠,贾诩,徐超,董昭等出类拔萃的文臣,他早就已经杀到河北去了,哪里还会窝在关中这个地方?
明明有着天下无双的武力,却行事谨慎得近乎于小心翼翼,这就是让吕布极为不认同的地方。那些朝廷大臣天天唱反调,通通杀了就是!那些地方上的豪强士人不肯好好配合,也通通杀了!
吕布一边想着杀光天下不服,一边漫不经心地扯下了封条,然后打开了木盒,熟悉的面孔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呼”,鼻孔中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心跳仿佛在这个瞬间停止,他的脑海中变成了空白。
“这是........高顺?”
吕布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高顺平静的面容,许久许久之后,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