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比如扶辰特别想跑得远远的,或者躲出去两天也行,等大家都消了气,这事也就过去了,他不仅不用跪祠堂,祖母到时候知道了这事后,等再见到他气也消了,也不会责打他的。
可霁月不放过他了。
这个从来不管闲事,甚至都不主动和他说话的霁月,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逼着他听学,又逼着他跪祠堂,又说长兄为父。
霁月手长腿也长,三两步追上他,跟拖条狗似的,把他拖走了。
留下的姑娘们怔怔的发了会呆后,朝歌说:“今天就到这儿了,大家都回去,记得下午还有一课要上,都不要迟到了。”
由于刚刚闹过一场,使得晚歌受了伤,现在几位姑娘都再提不起别的兴致,全都闷不吭声的一块往外走了。
晚歌在这边受了伤,这般大的事情奴婢也早就禀报给老太太知道了。
闻听此事的沈老夫人也已来晚歌这边看她了。
从学堂回来后,朝歌人也直接看晚歌去了,只是打发夕歌回去了。
回春堂的大夫萧归流也已经到了,在看过晚歌额头的伤后给了她瓶药,并交代每天换一次药便可,连换三天,不会留下疤的。
晚歌躺在榻上,脸色多了一种苍白的娇弱美。
她是听闻过萧大夫的本事的,上次回春堂也见过他一回,倒是没想到自己这点小伤能请得动他。
想必是世子出了面,派人去请的吧。
她还不知道自家兄长能请动。
萧大夫说不会留下疤,让她放心,她便道了谢。
这般,他拎了自己的药箱要走了,吴子越便送了他一步,走出去的时候又问他说:“这就走了吗?”
“既然来了,就去他那边坐坐吧。”
“那一会过去找你们。”
说好了这事,送走了萧归流,吴子越也回身过来和晚歌说:“六姑娘,你好好休息,这两天暂且不用上课。”
六姑娘应了声,又道谢说:“谢谢夫子请来了萧大夫。”
“夫子照顾自己的学生,是应该的。”
沈老太太坐在那里端祥着这位世子,有几位夫子前来教学,六姑娘有朝她报备,她这才知道吴世子与她家大公子交好。
她本与这世子不相识,但却听闻了不少他的事情。
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可惜了点。
今个一见这世子尊荣,岂止是可惜了点,简直不要太心痛。
这么好看又这么体贴懂事的孩子,怎么就不举了哩。
如果他身体健康,婚配三姑娘暮词也挺好哩。
三姑娘已到了婚配的年纪,还没有找着合适的人家。
眼见这世子要走了,沈老太太也开了口,说:“世子有心了,不如午时就留下吃个午膳,让我也好好的谢谢你。”
不举归不举,她知道世子还有个弟弟,如果可以,与三姑娘婚配也是一样的。
吴子越看她一眼,说:“今天已和霁月约好了要一起吃饭,改天吧。”
既然如此,她就不打扰年轻人的饭局了,她还是很体贴的。
“那就说好了,等下次世子再来教学后,我为世子摆宴。”
“那就劳烦老夫人了。”
这般,吴子越便从这里离开了。
等吴子越离开,沈老太太这才又对晚歌说:“六姑娘,你这事奶奶给你做主了,等回头奶奶定好好收拾那小子不可。”
晚歌便道:“二哥哥也不是有意的,他心里现在一定很难过很内疚了,奶奶千万莫要再责备他了。”
老太太不由叹了口气:“沈家这么多的孩子,就数六姑娘最善良了。”
朝歌便禀报说:“大哥刚才已拽着二哥去祠堂,让他跪祠堂反省了,但我看二哥很不服气,不想跪哩。”
老太太满心疑惑:“哟,大公子不是向来最不爱管事的吗?”
让她疑惑的又岂是只有这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与世子有交情。
这人是闷不吭声干大事了。
晚歌却说:“朝歌,你去找大哥求个情,让二哥跪祠堂的事就免了吧。”怕朝歌不理解,又解释说:“不让他跪祠堂,他兴许还有些内疚,这祠堂一跪,他那点内疚便没有了。”
朝歌了然:“我明白,我这就去找大哥求个情,免了他的罚。”
又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朝歌也就跑出去了。
想必这会大哥人应该回去了,朝歌先直奔了锦园居看他在不在,进去的时候门口问了婢女便知道他人已回来了,朝歌一路快步跑了进去,喊他:“大哥,大哥。”
人还未到,清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就像银铃铛发出的声响,一下子撩在人心上。
她向来如入无人止境,进去后才忽然想到霁月这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吴子越和萧归流也在。
朝歌只能讪讪的行了个礼,实不相瞒,前一世的时候她隐隐有觉察出来这两位并不喜欢她。
其实她也没有惹过两位。
萧大夫也就是因为霁月给额上刺了个梅花,和吴世子更没有什么交情了。
“有事吗?”霁月问她。
“嗯。”朝歌点头,但碍于外人在场,她也不便说。
霁月看着她,她一双黑眸过于明亮,像满天的星辰,会说话会唱歌会流泪会撒娇。
功用实在过于多。
他起了身,走了过来,与她一块来到外面。
朝歌便把晚歌的意思说了,霁月沉吟,看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