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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秦思年又再次低笑了起来,笑声里有一些许自嘲的味道,然后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桑晓瑜不由抿起嘴角。
这才发现他其实没有完全醒,刚刚那么两句话只是梦中的呓语而已。
此时他已经再次进入了梦乡当中,呼吸匀长。
桑晓瑜目光垂落在被他掌心包裹住的手,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光,也遮住了稍纵即逝的短暂波澜,她可以忽略掉他的呓语,体温却源源不断的过渡给了她,不热不凉,温温的似是想要往心脏里钻。
桑晓瑜有那么一时半刻的失神。
这时帐篷口忽然传来了什么动静,像是人的脚步声,她被陡然惊醒到,慌乱的回头,果然看到有一道身影闪过,有什么人进来后又匆忙的跑了出去。
桑晓瑜咽了咽,重新扭过头,这回没有半点迟疑,很干脆的将他的大手用了力气的一点点掰开,往后连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暗暗喘了两口气,她看了看熟睡中的秦思年,转身闷头的离开。
脚步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帐篷里,独自躺着的秦思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垂落的那只大手重新张开,看着上面的纹路,然后恋恋不舍的收拢,桃花眼的深处有着某种缠绵的眷恋。
从秦思年的帐篷离开后,桑晓瑜便一溜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里面易璇正背对着她坐在那,胸脯微微起伏,看起来也是跟她前后脚进来没多久。
刚刚那会儿门口传来的动静,就是易璇。
桑晓瑜走过去,双手交错在身前,酝酿的出声,“易璇,刚刚其实”
“没事啦,别担心,我没有误会”易璇笑着挥手打断她。
桑晓瑜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外面夜色已经渐渐的深了,除了军人和医务人员以及志愿者以外,大部分人都回到了帐篷里休息,她们的帐篷里也陆续回来了好几位黑人,都找到位置躺下蜷缩着。
桑晓瑜穿上易璇领来的大衣,准备躺下时,却见对方反倒是站了起来。
“你不睡觉么”她惊讶的问。
易璇攥握着手机,眼睛转了转说,“小鱼姐,你先睡,我再给家里打个电话”
桑晓瑜点头,叮嘱道,“好,那你打完早点进来睡觉”
易璇应了一声,然后便拿着手机走出了帐篷,十多分钟才回来,夜随着时间变得寂静了。
第二天早上,南非的太阳依旧上升的很早。
和昨天中午晚上一样,有志愿者给大家纷发着早餐,很简单,一盒牛奶和一袋压缩饼干,足以解决温饱问题了。
桑晓瑜将牛奶盒的三角端拽起,撕开一个口,路过某个帐篷时,她眼角余光瞥了眼。
这回里面除了堆积的药品外,空无一人。
昨晚的位置上,秦思年没有再躺在那里,只留有一条棉被在,桑晓瑜很快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的脚步,新
的一天到来,想必他又再次投入救援的工作当中了。
此次受伤的人不少,医务人员不可能有停歇的时候。
桑晓瑜准备弯身进自己的帐篷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晃动,有崩裂的声音响彻在耳边,脚下几乎都站不稳,在左右的踉跄。
“余震来了,大家快从帐篷里跑出来”
嘈杂间,听到有人用英语在大声的高喊着。
几乎在同时,很多人都一股脑的涌在了帐篷中间的空地里,有的跑得慢的,甚至还被坍塌下来的帐篷给砸到了,直痛呼失声。
余震的威力不小,但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大概两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虚惊一场后,人们的情绪再次恢复正常,开始配合着军人们将帐篷重新搭建起来,收拾被破坏的残局。
桑晓瑜蹲下身,将地上的饼干和牛奶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抬头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些人围到一起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易璇从那个方向过来,她不禁问了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余震,好像山上有人遇险了”易璇指着旁边的山脉说。
“山上”桑晓瑜惊讶。“对”易璇点头,皱眉转述着说,“听说是搜救犬找到的人,前天中午地震发生的时候,有对夫妻在山上坡埋了,好像受伤还挺严重的,妻子还有先天性心脏病,早上那会儿有医务工作者上山去了,现在连
续发生余震引发了山体滑坡,恐怕是都凶多吉少”
桑晓瑜闻言,神色有些凝重的看向山脉。
肉眼都可以看到,有不少发生滑坡的地方,若是真不幸遭遇到的话,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先天性心脏病
桑晓瑜莫名在心里重复了遍某个关键词,心脏病的话应该会需要心胸的医生。
这时她还没有多想,毕竟救援队里的医生那么多,又不只有他一个心外科的医生,视线里忽然有个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轻撞在她的膝盖上。
桑晓瑜低头,忙将黑人小女孩扶起来,询问着她有没有摔坏了哪里。
黑人小女孩摇了摇头,见她目光落在山脉的方向,歪了歪脑袋,伸手往那里指了指,“or”
她心里陡然沉了沉。
桑晓瑜不由环顾了一圈汹涌的人群,黑白皮肤的人交错着,中间也夹杂着很小一部分的黄皮肤,不过都没有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
按理来说,刚刚发生了余震,几乎所有的人都从帐篷里出来了,而且一些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