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女修是谁?
丁醒知之不详,只清楚她是琼台派的高士。
这次为了对付蝗灾,上宗派遣五位玄胎期门徒,那天于泰给丁醒介绍过,其中一位外号神针婆婆,余下四位并没有细说。
至于孟绍公,丁醒那是非常熟悉的,这位副庄主的地位仅次于庄主伍尊荣。
金露酒庄炼造的各种灵酒里,只有两种能够提升修为,其一是丁醒服用两年的‘羊脂浆’,窖藏就归孟绍公负责。
另一种是远近闻名的金露液,这是庄主伍尊荣独掌的佳酿。
不过刚才孟绍公口口声声,伍尊荣战死,金露灵窖被盗走,这消息实在是骇人听闻,如果此事不假,足以成为金露酒庄建庄三百年来的最严重事故。
看来这一次的‘蝗灾’与‘盗酒人’,比往年来的更加凶猛狂暴。
丁醒同时想到,银角巨蚁所驮的金色酒器,到底是‘酒缸’,还是‘仿制品灵窖’呢?
且不管是什么,银角巨蚁已经逃之夭夭,丁醒觉得自己与这件事已经再无瓜葛。
等那孟绍公与绿袍女修远离莓园。
丁醒几人立刻赶去地坑处,此时蚁群全部遁走,坑中只剩下一堆骸骨。
丁醒跳到坑里,弯着腰,捡取散骨,抛上坑边。
小伍兄弟抱着爷爷伍士渠残缺不全的遗骸,免不了要嚎啕一阵。
方莲姑与伍士宗则在一边长吁短叹。
一个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要节哀。’
另一个说:‘哎,连庄主都已经陨亡,咱们全要朝不保夕,收尸须快些,蝗灾可尚未过去呢!’
小伍兄弟听了,都不再哭,草草收殓了伍士渠。
许是觉得爷爷死的太惨,也太不值,他们愤愤不平,又对绿袍女修唾骂了几句。
刚才绿袍女修收走碧青长剑的碎片,显然是飞剑主人,她若不凭空抛来这一剑,惨剧根本不可能发生。
弟弟伍长龄的怨恨最深:“那绿袍女人是上宗哪一脉的门徒?哼,她把飞剑莽撞打来莓园,害死我爷与诸位乡邻,早晚要找她讨回一个公道!”
方莲姑听见这话,急忙示意伍长龄噤声:“她是呼延萝,呼延家在上宗是什么背景,你不会不清楚!她家老祖是上宗第三位进阶紫府期的太上长老,威临大巍,言出法随,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惹下什么祸,都可以免除责任!”
别说死掉一批练气期的无名庄民,就算连累整座金露酒庄覆灭,呼延萝仍旧可以无事一身轻。
所以小伍兄弟想找呼延萝问责,绝无可能。
这桩仇怨,他们只能憋在心里。
其实,在这件事故里,银角巨蚁才是罪魁祸首,呼延萝未必是存了害人心思,但她祭剑莽撞,不看地点,总归是难辞其咎。
她发来这一剑,是为了阻止银角巨蚁逃跑,结果拦截没有成功,反而连累一堆无辜丧命。
刚才她飞抵莓园,明明看见了地坑骸骨,以及丁醒几人的损伤情况,却没有一点表示,漠视之态也确实让人心寒。
丁醒心里对她同样有意见,飞剑射来时,伍士渠等人正围着铁背蝗的妖尸,商议战利品的瓜分办法,幸亏丁醒没有到场,如果他稍微心急一点,跑去索要自己的战果,肯定也要失陷在地坑里。
说不定此刻已经丧命蚁群之口。
丁醒回想这事,总觉心有余悸。
他也暗生警惕,在修仙界生活如履薄冰,神通强绝的前辈太多,稍微有一点不慎重,就有可能遭受殃及池鱼之祸。
不一会儿,几人把尸骨全部收殓。
尔后组成一支小队伍,顺着附近的几座园田来回巡察。
等一夜过去,次日太阳升起时,蝗虫数量开始锐减。
酒庄内的数百修士,全部参与了这一场抵御蝗灾的行动,家家户户都在夜以继日清除虫害,经过一整夜的打杀,类似铁背蝗这种三阶大妖,已经被斩尽杀绝。
一阶与二阶的小妖兽,数量也变的稀少之极。
而虫群一旦失去通灵妖类的统领,那就和凡间的普通害虫没什么区别,对付起来相当容易。
如此又持续半日,当午时来临后,这场蝗灾宣告落幕。
不待庄民喘上一口气,一阵悠远钟声忽然在酒庄中央响起。
扩散到桔园后,伍士宗顿一挥手,对丁醒几人说:“这是族钟,敲响以后,所有庄民都须放下手头田差,全部赶去议事厅。”
方莲姑远望议事厅的方向,神情略显忧虑,这一次蝗灾,不止庄主伍尊荣陨亡,连镇庄之宝金露窖都被盗走,事态严重超出想象。
像是这种滔天大案,肯定有潜伏的细作实施协助,而细作往往与佣民有关,庄上那几位玄胎期前辈有可能下令驱逐佣民,即使不驱逐,往后也会严加约束。
方莲姑的判断没有错。
等她随着丁醒、伍士宗、小伍兄弟来到议事厅前的广场上,见庄民们已经到了大半,正围着广场中间那堆死尸在议论纷纷。
“这些尸体,全是昨夜参与盗取金露窖的毒修,玄胎期高手来了四位,据说是混迹西边天东漠的野修,外号是‘四天王’,擅长驯服沙漠妖族,个个都携带有遁地虫妖,他们也是走地底偷偷摸上了五窖山!”
“四天王可不是无名之辈呀,他们纵横天东已有一百多年,算的上天东修仙界的名宿,往常并没有盗窃的恶迹,为什么要来找咱们的麻烦,做下这等毒事?”
“你也说了,他们纵横一百多年,寿元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