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媛芳所说的妖毒之灾,听去十分严重,后患能导致酒庄永久搬迁,这说明灵田的污秽程度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边缘。
这让丁醒难以理解。
血果只是一颗果子,即使化了妖,也应当是刚出世不久的小妖,有什么本事能把几万亩的良田都给毒伤?
另外那伍媛芳口口声声,血果是伍廉臣几年前在卷尘山找到,这让丁醒想起当年营救伍廉臣与申老汉的情形。
当时丁醒是由青风指引,找到被尸垂虫困镇的伍廉臣与申老汉,为了对付虫群,伍廉臣曾托举一颗古怪血果,这果子散射的光芒能阻拦虫群靠近。
丁醒印象颇深,心想此果是不是祸害灵田的元凶?
他想把这件事原原本本问清楚,但对方却已经等的不耐烦。
伍媛芳希望丁醒能够提供穿越大妖领地的办法:“伍廉臣惹下这么大祸,已经被关押起来,如果这次找不到解毒之物,他肯定要被问罪,处死都有可能!丁醒,他可是你表兄,你忍心看着他沦落到这种下场?”
“哦,与伍廉臣是表兄弟?”伍媛芳身边那个锦衣青年忽然插了话,口吻冰冷的说:“像这种灭庄之祸,必须有人担责,不会只处罚一个人,三代以内的近亲都不可能幸免,家中修士一律要废掉修为,逐去凡间!假如……”
这青年打着手势,给丁醒重点强调:“我是说假如,妖毒不幸把金露酒庄周围的仙庄灵田全部腐蚀,到时后果更严重,这些仙庄修士会联合起来对付你们,伍廉臣家的修士亲属,恐怕都要被暗算,我可不是吓唬你。”
他不止是在吓唬,而且准备胁迫丁醒。
这有助于解决问题。
故而伍媛芳与伍廉臣是真亲戚,却不反对锦衣青年的说辞。
她手指锦衣青年,给丁醒介绍:“他是我师兄伊继才,他家的宝芝药庄距离我们酒庄不远!呼延师妹你见过,我就不再啰嗦!”
她最后指了指呼延萝身边那位黑衣青年:“那位是我师弟石翻,他家的名焰炉庄也挨着咱们,这次南下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石翻年纪极轻,长不了丁醒几岁,做事却老练。
他上前拍了拍丁醒肩膀,老友叙旧般:“咱们诸庄俱都归在琼台,法出同源,那就是同门手足啦!有这一份香火情,大家不会刻意刁难谁,所以丁师侄你不用太担心!”
他一手摁着丁醒,另一手指向青卷大王的领地:“只要你告诉我们,如何通过这一片妖修领地,帮助我们取回解毒之物,那么你家不止没有罪,还会成为诸庄的恩人,到时都会对你不吝酬谢,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先给你一笔赏赐品,但你要把路指出来。”
这明显是一手棒槌,一手甜枣。
那伊继才先吓唬丁醒一阵,这石翻再安慰丁醒一阵。
迫使丁醒没有置身事外的余地。
虽然丁醒与伍廉臣不存在血缘关系,但家谱在三代以内,如果这次解决不了灵田之毒,丁醒与丁尘之都要被连累。
“解毒之物是在这一片妖修领地里,还是在其它地方?”
几人一听丁醒这么说话,全都露出喜意,这说明丁醒果真有通行的法子。
他们异口同声:“在月纸国遗址内!”
丁醒想了想:“如果你们仅仅是借道,那我应该可以帮上忙!我认识这片领地的一个小头领,请几位前辈准允,让我唤她出来,与她协商一下!”
石翻挑了挑眉毛:“青猿麾下的小头领?”
丁醒点点头。
石翻像是非常忌惮青猿,担心小头领把青猿引出来,他扭头去征询呼延萝、伊继才、伍媛芳的意见。
几人相互交换了眼色,忽然离开丁醒身边,齐齐后撤了里许远,这才朝丁醒喊话:“丁师侄,你可以去找那头领协商了,我们知道借道不容易,无论那头领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愿意考虑。”
这是打定主意要掏买路财了。
丁醒前行了一段距离,取出鬼竹女赠送的竹笛,对着吹了几声,忽见一阵阴风卷来:“醒兄弟,是你吗?”
那阴风在丁醒数丈开外停住不动,就地一转,露出鬼竹女的原形,她朝呼延萝四人的位置眺望一眼:“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丁醒说没有:“也是巧了,他们都是我上宗的前辈,我老家出了一些事故,他们奉命去月纸国办差,途径了这里。”
鬼竹女凑到身前,小声问:“他们真与你同出一座宗门,那白天的时候你怎么不来?他们与大王斗了好几场呢!”
丁醒无奈道:“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回过家,再说他们是上宗真传,我只是下辖仙庄的小童子,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与他们并不熟,日常也见不着面,要不是他们刚才自报家门,我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
鬼竹女闻言一阵唏嘘:“原来都是真传呀,怪不得这么抗揍,被大王打了好几顿,嗨?偏打不死他们!但他们也别想过境!”
正题已经到了。
丁醒商量说:“鬼竹姐姐,他们没有冒犯青卷大王的意思,就是想借个道,南下月纸国找一些材宝,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鬼竹女一脸为难:“以前有不少修士,表面上说的好听,借个道而已,等他们真的深入到领地,就开始凶相毕露,他们把打杀妖兽当成收集材宝的途径,到处洗劫同道的洞府,后来同道们吃了教训,就达成默契,只要是人修入山,必须层层拦截他们。”
这是妖族领地内的规矩,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