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莉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连忙追问道:“那些警察是安川本地的吗?”
韩莉很认真的点了下头:“就是本地的,那天晚上来的人中,有一个黑脸大个子,跟干爹干妈很熟的,我认干亲的时候,他还去了呢,你应该也认识的。”
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吴迪无疑,便点了下头。
韩莉则继续自顾自的道:“我之所以感觉不对劲,是因为他进了门之后便喊三哥,然后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像是警察办案的样子!”
他当然清楚,吴迪的有说有笑中肯定暗藏着玄机,但也无心跟韩莉解释什么,只是又问:“这也不能说明啥吧。”
韩莉想了下:“陈哥,我知道你和三爷的关系挺好的,但你不了解他,其实,他这人挺坏的,二宝在里面咬住他放高利贷的事不放,他听说以后,就花钱让看守所里面的犯人把二宝眼睛打瞎了一只,这倒也没什么,就是把那个混蛋的两只眼睛都打瞎了也不为过,可是他却让人带话给二宝,说是我找人打的,你说多阴险啊。”
“我靠,为啥要这么做啊?”陈曦不解的问。
韩莉苦笑着道:“他说我要是不听话,就花钱把二宝弄出来,然后让二宝*我。”说到这里,可能是因为害怕的缘故,竟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这也就罢了,可有一次他喝多了,我开门的时候稍微慢了些,便发脾气......骂我。”说到这里,韩莉明显停顿了下,将那个几乎说出口的打字,临时改成了骂字,然后叹了口气,这才又接着说道:“说不要以为认了杨老大的干亲,就敢在他面前呲毛,还说,什么杨老大高老虎,在他眼里狗屁不是,只要一个电话就统统送进监狱,这辈子都别想出来。我一开始以为他喝多了胡说,后来,他清醒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还说你.......”
“说我啥了?”他饶有兴趣的问了句。
韩莉笑了下道:“他说你最精明了,琴姐那么上杆子,你却说啥也不肯,就是因为看出来杨老大早晚得出事,所以才躲得远远的。”
他听罢也笑了,并没有接着韩莉的话往下说,而是略微想了下,问道:“这就是你怀疑谢天宇暗中陷害的全部理由嘛?”
韩莉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表情凝重的道:“我知道这些都算不上什么理由,说了也没啥用,所以憋了好久也没有勇气告诉你,今天正好听说你来了,忽然觉得应该提醒你下,其实,三爷这个人比二宝还坏还狠,你还是多加点小心吧。”
面对着这个善良纯真的女人,他无言以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与谢天宇之间的关系,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道:“嗯,我知道了,其实,我跟他最近来往得很少了,今天去,不过是想问他点事而已,其实,我一上楼,就听见他在屋里骂骂咧咧的,说心里话,那一刻挺不是滋味的,当初明知道谢天宇这儿也是火坑,却也无能为力......”
话刚说到这里,却被韩莉打断了:“这不怪你,陈哥,我天生就是个苦命的人,我早就认命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吃穿不愁,还能帮姐姐姐夫些,我已经非常满足了。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明天还要出差。”说完,缓缓的站起身,惨然一笑,默默的穿上羽绒服。
他也连忙起了身,将外套穿上,打算开车送韩莉回去,却被坚决的拒绝了。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当初要是答应了韩莉,这个女人应该会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情人,如果那样,现在又会是个啥状况呢?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个设想实在有点不堪,不由得苦笑了下,转身往回走去。
整个晚上,他的心里都阴沉沉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身边危机四伏,令他毛骨悚然,思来想去,却始终搞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第二天,他和卢宁将密封好的投标书准时送到了二环路工程指挥部。之后又去施工现场看了看,安川段的施工,于今天全部结束了,比预计的工期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剩下的便是着手做竣工资料和等待验收。
忙忙碌碌的一天下来,感觉心情倒是轻松了很多,晚上也睡了个好觉。
转天下午,便是正式开标的时间。
所谓开标,就是将投标人的标书拆封后当众宣读,确认无误之后,便正式进入了评标环节。不要以为这只是照本宣科走过场,其实,较量从这一刻,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吃罢了午饭,他便带着卢宁出发了,赶到二环路指挥部的时候,发现各单位负责人已经来了不少,会场上乱哄哄的,两个人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连忙回头一瞧,只见向北缓步走进了会场。
北方集团的向总出场了,当然引人注目,大家纷纷过去打招呼,向北则还是那副倨傲的神态,只是和众人微微点了下头,四下看了看,便径直朝他这边走来。
“你好,向总。”出于礼貌,他还是起身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向北微微一笑,算是做了回应,然后像是很随意的说道:“前几天我在机场碰到顾小姐了,怎么样,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没想到向北会突然问这么不相干的问题,略微思忖了片刻,笑着道:“等忙过这一段吧,到时候你得随份大礼啊,你这身份,低于一百万,也拿不出手。”
向北听罢,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