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听罢微微一愣,随即冷笑着道:“还有这事啊,看来咱们的百川柿长觉悟还挺高呀,只不过有点晚了吧,顾叔,您是平阳人,估计对李晓飞也有所耳闻,方远途虽说不像李晓飞那么恶名远播,但也是个为非作歹的货色,不然的话,怎么敢公然给晓妍下药呢?这两个家伙,就是仗着李百川在平阳主政多年,才敢如此为非作歹?作为父亲和表哥,他对此非但不加约束,还听之任之,纵容包庇,现在发展到买凶杀人,才想起表态,这不就是在作秀吗,再说,严惩不严惩,跟他写不写信也没什么关系吧。”
顾兆峰却微微摇了下头:“首先,诸如纵容包庇,听之任之这样的话,根据是什么呢?恐怕你也说不出来吧?既然说不出来,那就属于妄下定论。其次,李晓飞的恶行我当然听说过,当年介民就曾经狠狠揍过这小子一次嘛,不过,总体而言,他是他,李百川是李百川,还是应该分开来看吧。”
提起李晓飞和方远途,他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动,说话也不那么客气和委婉了,直截了当的道:“就算我说不出什么根据来,但对这个李百川,也没什么好印象,胡总当年不就是因为教训了李晓飞,结果被李百川从国资委一脚踢到了华阳集团吗?明显的公报私仇,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顾兆峰淡淡一笑:“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介民这个人向来就是个专门给领导找麻烦的刺头儿,当时他抓住了偷东西的李晓飞,报警处理就足够了,结果他可好,将李晓飞五花大绑,然后还一顿皮带,打了个皮开肉绽,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啊,李百川好歹是市领导,这个面子还是总是要给的吧?当父亲的,看见儿子被打成那个奶奶样,心里怎么可能不别扭呢?事实上,他们俩之间本来就有些矛盾,说良心话,要说官报私仇,我看是五十步笑百步,两人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将心比心,要是我的孩子被打成那样,即便有错在先,我恐怕也做不到心静如水的。”
听顾兆峰这么说,陈曦有一句话几乎到了嘴边,不过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晓妍被杨之谦推了个跟头,导致了流产,咋没见您老人家心里有什么起伏呢?不仅没有起伏,还对肇事者委以重任,提拔成了心腹,这修养和水平,比李百川高多了嘛!
这句话如果说出来,估计今天下午的这顿家宴就不欢而散了,他低着头,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顾兆峰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什么漏洞,还是侃侃而谈道:“当年华阳集团面临被拆分的局面,把介民这样与华阳有深厚渊源、又有闯劲的干部派下去,不失为扭转局面的一个办法,事实也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呀,介民如果继续在国资委的话,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无非是个默默无闻的官僚而已,哪里会有今天的成就?”
他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的看着未来的岳父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后脊梁阵阵发凉。
“要学会辩证的分析问题,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更准确和客观。李百川在平阳主政期间,还是干了很多事的,平阳的gdp目前稳居全省第一,他功不可没,至于在子女教育问题上有些瑕疵,并不意味着他本人也有什么问题,至少我是这么看的,对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他现在分管全省的工业,对华阳集团的现状非常关注,这次开会,他还要跟部分青年干部座谈,你是钦点的第一位哦。”陈曦本来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可听了这句话之后,不由得又来了兴趣,正想继续往下问,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顾兆峰看了眼时间,笑着道:“应该是我们的向总裁到了。”
话音刚落,保姆已经开了门,向北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顾兆峰起身相迎,他也赶紧跟了过去,却意外的发现,向北竟然是一个人,身后并没有那个跟班儿。
“顾兄,我没迟到吧?”向北问道。
顾兆峰连忙说道:“向总裁不到,这饭也不能开席啊,何谈迟到二字?”
向北听罢,爽朗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歪着头看了陈曦一眼,一本正经的道:“你好啊,陈总。”
他挠了挠头,苦笑着道:“别这么称呼好不好,在北方集团的总裁面前,我们这个级别的人物,哪里配这个总字?”
“啊哟!是被你的岳父大人教育了吧,变谦虚了啊,不跟我舌枪唇剑、针锋相对了呀,我一直把你当对手啊,你可不许临阵退缩啊,否则,连个对手都没有,我多寂寞啊。”向北一本正经地道。
说话之间,顾夫人,顾晓卉以及杨之谦也闻声迎了过来,互相寒暄了一阵,顾夫人便张罗着开饭了。
虽说是家宴,但出自大厨之手,档次自然不低,顾兆峰居中而坐,右边是夫人,左边则是陈曦和向北,而杨之谦和顾晓卉坐在了末位。
正式开饭之前,顾兆峰先清了下嗓子:“颇为感慨的继续道:“我生平有两个心愿,一是以我所学,回报社会,这个愿望基本实现了,或者说正在实现中,第二个就是能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最好再添上两个大外孙子,那就叫人生圆满。”
“老顾......”听顾兆峰这么说,顾夫人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襟,低声道:“今天是小陈第一次上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是少说吧。”
顾兆峰却淡淡一笑:“怕什么,小陈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有些事他迟早要知道,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