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起过?”吴夺不由问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其实相当一部分也可能是幻象。”说着,化肥过来了,吴大志顺手一指,“再说了,没遇到它之前,你信么?”
“这个我有点儿信,小孩子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听说过不少,史料上也有记载。”
吴大志接口道,“小燕看到的‘大金狗’,也应该是幻象。化肥对小燕没有恶意,所以小燕看到的并不吓人。”
吴夺点点头,转而看着化肥问道,“我说,你不饿么?怎么给你狗粮还不吃了?”
“它不是不饿,他是换了个环境,需要适应一下。而且,就它这种情况,我猜,不吃都没事儿。”吴大志就此起身,“我去村西边的菜地里转转,弄点儿菜,咱们晚上也得吃饭,冰箱里有肉有蛋,但家里没菜了。”
“咱家哪有菜地啊,这是又要去摘人家的?”
“摘了我又不是不给钱,只不过如果没人看着,那就先摘后给。”
“我和您一起去吧。”
“行,走吧,你把那个柳条筐子拎上。”
吴夺和吴大志出门了,化肥却不想动,吴夺把它原来那个圈圈狗窝也带回来了,就放在了客厅一角。他俩出门,化肥就趴里面歇着了。
白杨村的村西,有一大片菜地,其中一半是大棚,一半是露天的,中间竖起了桩子拉起了铁丝,给隔开了。
大棚里各种蔬菜都有,露天地却只有应季蔬菜。两人去的时候,大张家的露天菜地里,大张正好在拾掇;菜地里熟了的主要是黄瓜、茄子、萝卜。
大张今年不到五十,平时见了吴大志都喊叔,吴夺见了大张也喊叔。
“张儿,正好你在,我现摘点儿菜,你估摸着收钱得了。”
“吴叔,要啥钱啊,吴夺回来就当我请客了!”大张呵呵一乐,“上次我家的粉柿子(粉色西红柿)多亏了你,不然就让猪给拱了!”
“啊?”吴夺不由看了看吴大志,“爷爷,您还有过和猪对抗的英勇事迹?”
“我只是让你张叔防患于未然。”吴大志很淡然地从吴夺手里拿过柳条筐,开始摘菜拔萝卜。
这活儿吴夺没跟他抢,因为熟不熟、好不好的,吴夺不如吴大志会挑。
吴夺掏出烟来,递给大张一支,“张叔,您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大张吸了口烟,“今年夏天,吴叔到我家菜地来摘粉柿子,我告诉他有个大买主,明天一早就来全部拉走。结果吴叔却说,不如今天全摘了,搁一晚上没事儿。我说这哪儿成?人家要来现摘现拉走的!”
“噢······”吴夺似乎有点儿明白了。
大张继续说道,“结果吴叔就说,不摘也行,半夜到天亮,得找人看好了,小心畜生来给糟蹋了。我当时不太信,从种到熟,也没什么畜生来糟蹋,就这一晚上都不行?”
“于是我嘴上说记下了,却没当回事儿。不过当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给你张爷爷说了,结果他呼了我一巴掌,说你吴叔的话你居然不信?!去!要么抓紧摘下来,要么晚上去看着!”
“我一想人家是要明天一早现摘的,那就只能看着了。你张爷爷又找了几个咱村的人,帮我一起看着。”
“你猜怎么着?凌晨两点来钟,真有几头猪嗷嗷跑过来了。好在我们人多,又拿了家什!原来是老崔家的猪圈墙塌了,几头大猪跑出来了!”
“这事儿真不孬,粉柿子保住了,老崔家对我帮忙围猪还千恩万谢的。”大张伸出大拇指,“都说吴叔懂风水,这下我是真服了!”
“这跟风水没关系,是我打了一卦而已!”吴大志此时已经装了一筐菜,“张儿,算算账吧。”
“吴叔,我都说了不要钱了,你这不是骂人嘛!”
“一码归一码。”
“这么着,吴叔,我记下了,咱回头再算行么?”
“也行,那我们走了。”
吴夺就此接过了柳条筐,挑菜他不行,拎菜嘛,好歹年轻力壮。
两人走出了菜地。
“爷爷,您这打的什么卦?这也能算出来?”
“正儿八经的周易。当时不学,现在傻眼了吧?那天,我摘了几个粉柿子,大张也是不要我的钱,我就顺势在菜地里打了一卦。”
“就这么打了一卦,接着能推出来有猪要到菜地里瞎拱?”
“我可没说猪,我说的是畜生。”吴大志哼了一声,“听话都听不明白。”
“这不是觉得您够神嘛!”
“行了,拍马屁都不会拍。当时那一卦,本是天风姤;主卦为巽,卦象是风;客卦为乾,卦象是天;但是,此卦会有爻变······”
吴夺听得有点儿头大,“爷爷,我还真不是这块料啊。”
“没有谁天生就是哪块料。不过,你不感兴趣,是不可能学好的。罢了。”
两人回到家里,化肥萝卜很感兴趣,吴夺洗完之后,它生吃了一个大萝卜。
吴大志看了看时间,“这样,我下午出去一趟,打听下顺天名犬养殖基地的事儿,我大概晚上七点左右回来,你负责做好饭。”
“今天您还是休息一下吧,明天再说,别累着。”
“明天有明天的事儿。”
“我还是跟您一起吧!”
“你去了只能添乱,听我的就行。”
吴夺也就只好听了吴大志的话,在家里呆着了。
临近傍晚,吴夺开始做饭,焖了米饭,做了仨菜: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