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回不去,马冬香又瘆得慌,最后没办法,从后门出去了,后院隔着一条街,还有其它人家,还有马冬香的小伙伴,她冲过去找小伙伴,还能有点安全感。
这个家里,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结果一到小伙伴家里,赶上人家在吃晚饭不说,人家还点上了油灯。
一看到油灯,马冬香整个人都不好了!
面色铁青又慌乱的小伙伴打了一声招呼,马冬香扭了头,又往自己家里走。
搞的她的小伙伴还有些蒙。
而此时的秋杳,把四个白眼狼吓了一通之后,便回到自己低矮的小偏房里,然后安详躺好。
“要不,咱们换个躺法,你这样我瘆的慌。”看着秋杳躺成这样,小七是真的觉得瘆的慌,心一慌,便看不下去,可是它又爱吃瓜,想了想只能劝一下秋杳。
“这样不挺好的嘛。”秋杳并不觉得自己这样规矩的躺法有什么问题,而且看不下去,可以把眼睛闭上嘛,或是看别的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不是什么凶巴巴的小伙伴,还玩强制那一套。
小七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想了想之后,这才小声问道:“你不会以后都要在这里躺着吧,咱们在这个位面搞啥啊?”
“咸鱼啊,天天躺在这里咸鱼,然后看这一家子撕x掰头,挺有意思的。”秋杳并不觉得这里的条件怎么不好,这可比开局就被吊在城墙上好多了。
小七并不知道秋杳心里的想法,见秋杳一心只想咸鱼,不由劝说道:“这眼看着就要恢复高考了,要不咱们努努力,考出去?”
“不要,太累了,没意思,没有躺着舒服。”秋杳摆摆手表示自己拒绝。
小七正准备再劝呢,就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别人是看不到它,但是它再出声的话,会影响自己看戏。
所以,嘴巴动了动没出声,然后一双八卦的眼睛,像是装了雷达一样扫到了门口的位置。
门太破了,秋杳没关。
所以来人直接拉门就进来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下来了,初春的时候,天短,所以天黑的也快。
马秋香回去把钱藏好之后,一开门,发现堂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见此,马秋香一下子就恼了。
别人不在这里,马秋香倒没那么在意,可是秋杳呢?
在她眼里,这就是她们家的长工,她们家的烧火丫头,到了饭点,烧火丫头不做饭,这是想做什么?反了天吗?
马秋香拉着长脸,直接来了小偏房,推开门之后,借着外间微微的亮光,看到躺在地上的秋杳。
“睡睡睡睡,天天就知道睡,还不快去……”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马秋香就看到了秋杳是以怎么样的姿势躺在地上的,后面的话,怎么样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天之后,尖叫了一声,然后冲出去了。
秋杳躺的确实规矩,也很安详。
马家刚葬了马老四,马老四躺在棺材里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虽然是被人摆出来的,但是吧……
村里的死人安葬之时,都是这副模样。
之前秋杳刚提过用尸体炼灯油,这会儿又安详的躺在那里,家里还刚办了白事儿,一系列的事情,刺激的马秋香一路尖叫的跑回家,把门一关,然后默默的去西屋自闭了。
李美玲在东屋一直听着动静呢,原本还以为,这堂屋里脚步声一阵又一阵的,是有人在忙着烧火做饭,她还等着人来叫呢。
结果左等没人来,右等还是没人来,李美玲顿时就恼火了。
整个人像是吃了呛药似的,砰的一声,把东屋的门推开了,扯着嗓子嚷嚷道:“死丫头片子,不做饭是想跟着你那死鬼爹走吗?”
李美玲心气不顺,这会儿天都黑下来了,还没吃上饭,这股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见堂屋空无一人,李美玲只觉得自己的火气u。
脚步飞快的往外走,从灶底那里,抄过小扫把,李美玲拿出了倒拔垂扬柳的架势往院子里冲。
冲到院子里,发现院子里也没人之时,李美玲的怒火u+1!
别的地方,李美玲懒得找,转过身,冲着小偏房的位置就过去了。
房门没关,刚才马秋香走的急,房门还是保持着她临走之前,半开的模样。
饶是如此,李美玲过来的时候,还是气势极凶的往一边的门板踹了一脚,似乎是想提醒秋杳:“老娘来了!”
在李美玲看来,反正这个家以后也不归她管了,她也不会长住,管这房子是漏风还是漏雨,这门板是坏了还是掉了,跟她有个屁的关系?
所以,踹啊,造啊,作贱啊!
一脚下去,把那扇破木门踹的砰砰响,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房门,这会儿摇摇欲坠,总觉得再有一下子就能下来了。
与之一起,还有李美玲震天吼一般的声音:“狗娘养的小贱种,还不快去做饭,以为死鬼亲爹死了,你就能上天了?我呸,老娘在这里一天,你就……”
后面的话,在看清楚秋杳的姿势之后,生生卡在喉咙里。
这会儿光线本来就暗,小偏房面积小,根本没有窗户,再加上还有一堆的杂物在那里。
而这在一片杂物中间,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对方躺的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不说,双手还交叠的平放在小腹之前,表情详和,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李美玲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嘴巴打了一下结,之后的字都扭曲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