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死了,骑马的人也死了。孟古青见状便勒了缰不再向前进,因着亲卫守护的关系,她很快就回到了帐篷那儿,向着哲哲等人哭诉此间的情况。
过程太过惊险,才说了几句,吉布便似疯妇般地冲了上去,大叫道:“不,不可能,阿木尔不会死的!死得应该是你!”
“拿住她!”见吉布向着孟古青挥舞,哲哲眼尖地喝道。
“为什么不是你!”吉布瞪圆了眼睛,张牙舞爪地已然忘了身处何地,心田满溢着的都是仇恨。
她的叫喊声惊动着帐里人,尤其是徐文魁。对吉布,徐文魁想着她要是死了就好了。
吉布不死,多尔衮和小玉儿必被牵扯出来,那些相助于她的人也很麻烦,该怎么办呢。
徐文魁想着,眼睛又转向了帐边,扎那跪在那里,气色越来越难看了。徐文魁看出了猫腻,却低下眼帘装作不知的模样,殷勤地朝着海兰珠走去。
海兰珠被吵得头疼,手抚帕儿抵在心口上也喘不上气正需要照顾呢。
徐文魁到了身旁伺候,哲哲却摆手止住了,扫视了几眼帐子:“不吉利。”
这帐子里刚死了人,若是教皇太极知道在这儿为海兰珠诊症定会雷霆震怒,哲哲便带着众人转移地方,同时派人报与皇太极知道。
老侧福晋伊根氏的遗体也被抬下去停放,等待阿巴泰随皇太极返回时再处置。
至于吉布和扎那也一并被带下去,由苏布达监督起来。
皇太极还在围场,刚猎了一头鹿和两名兔子,多尔衮和其他人全是“空门”不敢夺风头,一切正常,偏偏阿巴泰好好的却从马上翻下来。闪了腰。
兆头不祥,多尔衮和阿格济顿时想到了吉布的身上,阿格济使使眼色,多尔衮便寻机跑偏了想私下里说话,刚刚碰头才说上两句,便听得号角吹响,发出了警戒声。
于是,这二人便齐齐拨马回转,又去追皇太极。
皇太极策马跑在最前边,听说海兰珠身有不适。心切的他等不得听剩下的便喝断了。
哲哲离了自己的帐篷也没有去海兰珠那儿,因份位排列娜木钟的离得最近,哲哲便带着人们过去了。娜木钟原是热切地接待,待发现刚刚发生何事,顿时失了端庄。
之前为着吉布所做的事是那么后悔莫及,娜木钟立刻朝哈斯眨动眼睛。
哈斯默契地福了福身,以端茶果为由出去了。朝着斜对面的帐子抬手摇了摇。
小玉儿在那里面,驻守帐边的敦娜即时领会,赶快进帐报告。小玉儿便借机寻了过来,发现海兰珠气闷面红,忙道:“宸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见着她,哲哲顿时有些不欢喜。今次行猎。庄妃不在同行之列,若要出什么事,只有她的同党小玉儿才可这么做。哲哲想着之前马尔喀报来的那些话。面色一沉,对小玉儿道:“宸妃有些不适,你先出去吧。”
小玉儿因此更加惊疑,眼睛扫向徐文魁,只见他诊过海兰珠的脉。低沉了嗓子道:“宸妃娘娘和刚刚‘那人’的情形不同,不是受惊是气得狠了。待微臣开几味散瘀火的药便管包无恙。”
说罢,他便微转了眼波,朝着小玉儿的方向眨了眨。
小玉儿顿时吸气,感到胸口被一阵巨浪袭来。她已猜到海兰珠是为了何等事,吉布当真胆大包天,而且已经事败了呢。
她想得很对,然而接下来怎么办呢,只要吉布活着便可以出卖他们。
现在灭口已是来不及了,小玉儿紧张地收了目光,缩脚出了帐子假装若无其事,走动时手摇帕儿的姿态却有些不同了,有着明显的慌乱。
敦娜立刻感应到主子的变化,低声道:“别担心,爷会跟着皇上一块儿回来的。”
“我对不起他。”小玉儿觉得又将事情办砸了,很痛苦。
幸而另一边大难临头的人也有着自己的报复。
在对孟古青动手之前,扎那便已想好要牺牲自己来换取阿木尔和吉布的平安,所以在之前就服下了毒药,现在已到了发作的时候。
从一开始扎那便想着牺牲自己来换取吉布和阿木尔的平安,只是事败了,他的牺牲变得很可悲。
然而也唯有如此,而且因着阿木尔的死,扎那更觉得自己的死亡很值得。
药效来得有些快,苏布达才将他们带下去还未分别安置,扎那便开始吐血了,吉布见着胆颤心惊,却也明白他的苦心,含泪道:“你不要死!”
“我去地下照看阿木尔。”扎那艰难地说着,动情地瞧了瞧眼前的吉布,却是暗示道:“不要说,不要招……”
“扎那!”吉布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说不要“招供”。
若是招了供,小玉儿多尔衮庄妃什么的都会一并被揭穿,到那时便是教弼尔塔哈尔和孟古青占了好大的便宜,他们就将得到全盘的胜利。
多尔衮是暗中的一把刀,若是在此时教他露出了“刀锋”,皇太极便有理由明着收拾他了。
而现在,只有一切从此切断,才能保全他,留着他跟弼尔塔哈尔斗下去为阿木尔报仇。
若是那样,吉布亦只有一死。因为她没有把握能够抵抗追问,若是皇太极将她交给吴克善处置,她不敢确定吴克善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
再加上外界给予的压力,只怕到时十有八九是要招出实话来的。
那样,阿木尔和扎那的死便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想着阿木尔,吉布狠心地点头,对扎那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