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立刻六神无主,急道:“已经过去的事何必节外生枝。感谢主子恩典,这就算了吧。”
索伦图先前那样说也有试探之意,这下便料定了。抬眸冷笑道:“苏赫,你这样害怕,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如我这便传你阿玛来问问你额娘的病情,若真是病了,我亲自向你道歉。若没有此事,后果你自然知道。皇阿玛等下便来,招与不招。你看着办吧。”
好犀利的手段,苏赫突觉心上痛极,扑通跪了下来,不甘地承认:“千万不要,我偷了东西!”
此言一出,瞬间周围便鸦雀无声。
索伦图便朝着苏赫冷笑道:“想不到你竟是个贼。既在我这儿落网。我便不能容你。等下皇阿玛来了,你自己向他说偷了什么。”
苏赫哀求着,见索伦图毫无松动的迹象。便只好小声啜泣,显得可怜兮兮。
时光易逝,不一会儿,皇太极依着约定,已悄然地迈到屋中来。见苏赫跪着。索伦图和孟古青也似审案的模样,便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赫扭转身儿一望。见是最尊贵的人到来,顿时万念俱灰。
随后,皇太极走来瞧过批条,听说事由后立刻问:“条子怎么得来的。”
索伦图反应灵敏,顺口回道:“苏赫行迹可疑,儿子叫人去查的。”
皇太极信了,顿时怒火横生,抓过批条掷在了苏赫的脸上。
苏赫顿时面无人色:“皇上,奴才全部招了,求皇上饶命啊!”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努尔哈赤还活着的时候,曾经赐赠过一把宝刀给雅尔哈齐。雅尔哈齐很珍视这件宝物,后来临终时传给了喇世塔,吩咐不许动用。喇世塔便将它藏在书房中,一直未曾转移。这次苏赫为了筹措银子回到府中,听额娘说及当年事,便求她合作将这把宝刀偷盗出来当了。
为着临时急用,才不得如此。这些天,苏赫的额娘也在忙着筹款还账,只盼不要走漏风声。因着这把宝刀不但事关钱财,更是事关家族荣誉,倘若事败,便是有负先帝盛恩,不但苏赫会有难,全家必是同罪。
苏赫越说越怕,哭声不断。皇太极并不理会,待说完又问:“朕再问你一遍,你确实当了先帝爷的宝刀?当了多少银子,何时当的?”
“奴才该死。”苏赫颤抖着哀求:“奴才一时糊涂,竟做了忘祖的事情,求皇上饶命啊。原是为着贝勒爷的白玉如意花了一千七百两。如意是一千六百两,匣子是一百两。他账上原有五百两,还有一些零钱奴才用来打点宫禁的守卫,剩下的便是借当来的,奴才出宫三回,第一回便是回家商量,第二回去拿刀,第三回便是典当了买东西回宫。”
皇太极便越发齿冷:“好得很,你这不肖子孙,先帝爷的宝物在你眼里竟然只值一千二百两!”
苏赫顿时更加羞愧,又磕了一个头,紧张地眨眼道:“不是一千二百两,是一千八百两。因为奴才也要向鳌拜送礼也要花钱,所以,奴才当了一千八百两。”
皇太极一愣,气得哈哈笑起来:“好个够胆的奴才,竟然一举两得。朕且问你,不管是一千二百两,还是一千八百两,偷盗先帝爷的刀,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福临指使你的!”
盛怒之下,苏赫岂敢回答,心知只要错答一字便人头落地。
皇太极瞧苏赫这副贱样信以为真,气得唤道:“来人,叫福临这个畜生马上滚过来,谁也不许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