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这便笑道:“谁叫你突然亲上来。”
索伦图笑mī_mī地眨眼睛:“快帮我解开系绳,勒得好紧。”
孟古青目含嗔意地解开,并将巴尔堪的氅衣铺在地上当作“床垫”,又劝他睡,索伦图不依,她便只好继续容他靠着。
夜深了,却还有许多事要事先想在前边。因着三千两黄金,孟古青这便忆起了为乌音格送贵礼,用黄金所铸的观音坐莲,按理它一定会被退回来,却已是难容于宫中,这该如何是好呢。
索伦图便想:“不妨,这件送到寺里,至于其他所花的钱,我们就说那一起全都捐献出去了,难道还有人去查不成。”
“也好。是哪间寺呢。”孟古青想提前对好“口供”,以免露馅。
索伦图这便想起了随苏赫出宫时的所见所闻,一时兴奋,说了更多。
京城中最大的佛寺名叫光孝寺,香火极为鼎盛,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寺,如扬州,莆田,镇江等等,信众不计其数。因此,光孝寺不但规模宏大,在民间的威信力也是无与伦比的。特别是前年继位的主持思想新潮,引进了很多西洋物品,常常广施功德,惠及民间。
孟古青听这么说便也想起了:“对呀,我记得前阵子三哥和嫂子进宫来的时候还提过寺里盖有温泉池,有男池也有女池,长年有人到那里治病泡澡。”
“他们定是试过了,才在你面前炫耀。改天我们也去试试。”索伦图想得挺乐,但一想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便又道:“短缺的钱就说捐给光孝寺,我会想办法尽快补上。鳌拜的事刚刚暴发,皇阿玛肯定会为着他的家族烦神,哪有心情查这个。”
孟古青情知是难。刚才在毓庆宫那么一闹,海兰珠肯定已经将宝箱没收了,索伦图哪里有钱去补上。随后,她便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想道:“你的钱姑姑肯定没收了,我的也不够。也不能去借,这怎么办?”
索伦图苦恼地摩挲着她的手,很感叹:“要是钱能从天上掉下来就好了,可惜不可能。”
孟古青笑了笑,由他偎着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悃了,这便打起盹来。
“你敢睡,不怕等下度丽娜嬷嬷会找来吗。”索伦图瞧她真悃了。偏又调戏。
“今天不是她上夜,她很早就睡了,不用吓唬我。倒是你,怎么不想想姑姑,你伤了她的脸面。她肯定要到皇上跟前闹的。说不定等下就有人来抓你。”孟古青确实很悃了,说着说着竟睡着了。
索伦图瞧了瞧,轻轻地道:“不管抓你还是抓我,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他说着,便小心地抱住拿鹤氅将孟古青裹好。随后连衣带人揽进怀中。抱了一下觉得姿势别扭会弄醒她,便割舍地放她躺下,自己坐在一边看守。就这样睁大眼睛看了一夜,无论多么想睡都没有真的睡着。
就这样到了四更,孟古青偏是自己醒了,瞧他坐在一边眨眼,有点惊讶:“我居然睡着了。小八,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不悃。看着你就好。”索伦图揉揉发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偏是逞强。
“你睡一会儿吧。我该走了。”孟古青一向早醒,这便想离开。
“那我也走吧,趁天还没亮,省得被人发现。”索伦图起身,到屋门边轻唤了一声“图雅”,却没有人应。
他又唤了一声“赛罕”,也还是这样。
孟古青见此情形,心便一沉,起身系好鹤氅便走了过去,略等一等,突然一开门,有人从外边扑跌进来,竟是苏布达。
她忙扶住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嬷嬷,我只是想试一试,您怎么来了。”
苏布达既然来了,说不定哲哲也来了。孟古青这样想着,便探头向门外一望,果然没有看到赛罕图雅的影子,心中便更确定。
既已至此,唯有认错。孟古青和索伦图默契地同时望望彼此,赶到侧屋中去,刚一进去,便见着哲哲坐在角落里,面前只点了一盏小灯。
而赛罕和图雅也站在一边。
孟古青抢先走到哲哲面前,先跪了下来:“皇后。”
哲哲抬手示意先住口:“本宫也是刚到。赛罕和图雅都在这儿,事情本宫已经听她们说了,我会扛下来。你们记着在弘德殿的事不管谁问永远不能说出去。我只当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小八,本宫已经吩咐过,就当你这一夜是在东暖阁过的,你快去东暖阁。至于孟古青必须马上跟本宫回清宁宫,否则皇上醒来一切都完了。”
度丽娜中途睡醒,发现孟古青没有回来,害怕出意外便禀报了哲哲。哲哲也是趁皇太极睡着了偷偷地出来,通通都很冒险。
孟古青这才知道所有人有多么地保护她和索伦图,非常感动,立刻跟着哲哲离开。不过,一路之上,孟古青都在想,为什么海兰珠不吵不闹呢,这未免太奇怪了。按照她的脾气,早该惊动了皇太极才是。
想不通便不想了,幸好她们回到清宁宫的时候皇太极还未醒,这便是最大的吉事。孟古青依着哲哲的命令赶快躲回侧屋里梳洗换衣,直到皇太极离开才相会。
因料定风雨很快便来,二人便抓紧时间商量对策。当务之急是抚平海兰珠的伤痛和补足账上的差额,孟古青提起“彩券”,哲哲觉得行不通,便教苏布达拿出私房钱来,想助一臂之力。
但即便这样仍是不够的。而且一个多时辰后皇太极下朝召见索伦图时看到他脸上的红印。这样一来,事故便暴露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