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多铎捻动着指头,微怔地自言自语。
“皇太极。”好刁钻的对手,阿济格怨恨地唤了一声,咬唇忍耐。台上,人来人往正在准备,容不得太多思量。
第三关考的是给空白的画儿描色看美丑,不难。可若要在阿丽娅和乌云珠选一个,这不是等于在自己身上割肉么?
此情此景,多尔衮沉默片刻,伸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
“哥,你选谁。”多铎坐不住了,同胞兄弟中,阿济格最年长,可是关键时刻,多尔衮才是领头羊。
多尔衮再抿了一口茶,微抬左手,贴身奴才拉图假装换茶借机靠过来,弯低身子,经过吩咐忙道:“是。”
“你选谁?”声音太低,多铎没听见,不许他走。
多尔衮咳嗽一声,拿汗巾抹抹手。多铎只得放弃,心有不甘在座儿上搓着手,指节搓得格格响。
台上的争斗已经开始了,阿丽娅抽到的画像是一件女式暗花竹叶的夹袍,别襟一只盘扣,简约又不失大气的美,最适宜它的颜色是橘色。
乌云珠抽到的图像更简单,粉色滚边粉缎梅朵暗纹单衣,最适宜的色浆就放在手边。
大家决定了颜色,接着便要挑择色浆。只是,备选的颜色里,有红,有黄,有粉,有蓝,就是没有橘色。
“怎么办?”台上,索伦图踱了一圈,有点着急地对阿丽娅道:“你选什么颜色?”
阿丽娅正在观望另一边。福临这时已经回到台上,正在乌云珠的身旁,意欲暗示。
“你选。”福临点点面前的湖蓝:“这个。”
“九阿哥,您不能提示。”作为监管之一的度丽娜良言提醒:“这不合规矩。”
“八阿哥不也是这样吗。那个六号,她是谁呀,我去看一看。”福临有点不服气地指指阿丽娅衣服上的号牌。
“哎,不用啦。九阿哥。”度丽娜连忙止住:“别打扰了,八阿哥会生气的。”
那边对视中的索伦图很是不屑,对阿丽娅道:“别瞧他们了,你怎么办呢,这件夹袍大红大黄都不好看。”
阿丽娅看看面前,微笑着提起毛笔,先在红色的色浆挑动了一下,再将它放入黄色的色浆里。
“橘色”被调出来了。索伦图看得分明,拍拍巴掌赞道:“好聪明。”
“别夸我了,台那边在看呢。”阿丽娅微微抬了抬手。
不一会儿,时辰到了,描完色的画像被下人们拿到评委眼前来。
乌云珠的图果然是粉色,低调又柔美,而阿丽娅的图却是鲜亮的橘色,张扬又美艳,一下子就将人们的目光吸引了。
其中不可不提便是左侧的主位嫔妃们,她们观战到此时,早已兴奋得无话不谈。
“你选谁呀,她们都不错。”按排名的位次,庄妃坐在淑妃的左边,免不了要被她查问投了谁的票。
“还没想好。”庄妃躲躲闪闪的,拿手挡着面前的白纸:“我等会儿再写。”
“你看你,好像我要害你似的。”淑妃拿眼神点了一下,很不高兴:“算了,我也管不着你,我不问你了。”
台上台下都在拼斗,站错队便是万劫不复。可是结果也往往出乎意料。
“女眷一号,二十二票。六号,二十二票。”公布票数的侍卫,嗓子很亮,念完了,大家都呆了。
“怎么回事。”皇太极的手按了按宝座,马上去瞧多尔衮。自相残杀的陷阱居然可以控制成平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只有多尔衮做得到。
多尔衮也正在看他,居然还微笑了一下。
皇太极明白了,一股怒火攒动在心头,将手压在膝上搓了搓,没再说什么。
既然打成了平手,只好让她们同时进入下一场。这也是最后一场,拼图。在半柱香内,将三十九块薄木片,按照挂起的画板上面的内容拼成一张图。
阿丽娅拼得又快又好,速度是同场者的三倍,可是到了最后,她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多铎不明所以地张望,去问多尔衮:“哥,她怎么了。”
“哼。”刚刚拉图添茶回来,偷偷塞给他一样东西。多尔衮抬了抬手,多铎看呆了。
阿丽娅的最后一张拼图,在他的手中。
“怎么回事。”阿济格也震惊无比,忙问道:“这是最后一场了,你这是干什么。”
“你觉得,现在台上的阿丽娅是我们挑的人吗。”多尔衮冷哼道:“你们现在还没明白,福临回来了,现在台上少了谁?”
“孟古青呀。”阿济格说完,一下子懂了:“好啊,皇上,他在耍弄我们!”
“哼,我就不信少一张拼图她还能赢。”多尔衮每说一个字都充满了恨意:“就算有人帮衬,就算我输,我也要输得明白!”
“哥,”多铎真难过:“这不是孩子在斗,这是皇上在跟我们斗。”
“十四,我们跟他拼了。”阿济格也正是斗志昂扬:“他不想乌云珠上,我们还偏要她上,前三名我们要定了,我倒要看看,皇太极是不是一个人说了算。”
于是,此时此刻,台上缺少一块拼图的“六号”该如何是好?
经过暗示的度丽娜临时调度,来到她的身后,悄悄地伸手:“给。”
“嗯。”幸好留有备用的材料,这下,大功告成。孟古青第一个站起来,点头示意。
雷声般的掌声响起,为她的出色喝彩。
投票后,结果出来了。
“女眷一号,二十二票。六号,二十三票。”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