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古青被迫随着博礼回到哲哲那儿时,发现一下子多了不少嫔妃。匆匆一瞥,庄贵妃,娜木钟,谨妃,石嫔,佟嫔都在其列。除此之外,阿艺思也赶来了,想是闻风而动。
也好,省得日后一一解释。孟古青自嘲地想幸亏昨夜欢宴结束宗眷们散场回家,否则现在的人数将多几倍。她暗忖片刻主动迎上去见礼,温柔至极。
礼数周全是该当的,博礼虽然已是火冒三丈,却是不能不容。可是这样一来,她便失去了先机,略忍了一会儿,当众冷喝:“孟古青你且停下,办正事要紧!”
这下,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孟古青微笑着挽住她,一指前面的亭子:“既是玛嬷有话要说,我们先到那儿去吧。这里有风,站久了您会受寒的。”
真会作戏!博礼厌恶地瞥了瞥她,却是不能甩脱。因孟古青如此客气,她只能再忍。
终于到了亭中坐下,博礼挥了一下手,吩咐道:“把证人带上来!”
众人一听是审案的口气,纷纷面面相觑,而庄贵妃和海兰珠还有阿艺思则是紧张地眯起了双眼。
亭中只有几张石凳,所以能坐下的人除了博礼还有寨桑和哲哲,其他人只能站着伺候,博礼还没有问过哲哲便开审,显然不合规矩。
若哲哲发起脾气来可不是好玩的。
庄贵妃忙向博礼递眼色,可是一再被压制的博礼只想出气,什么都顾不上了,一等玉儿和姑姑上来便指道:“把在假山那边说的话再说一遍,不要怕,本宫给你们做主!”
刺绣房的姑姑抬起头来,惶恐地环视了一下。知道已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这下,众人都露出精彩纷呈的表情,惊讶地望向孟古青。索伦图更是气红了脸,张口便骂:“胡说八道!这根本是诬蔑!”
“太子爷,别生气。”孟古青温柔地出声,随后请示哲哲和博礼:“皇后,玛嬷,我可以问她们几句吗。”
“可以/不行!”同时的回答,却是有差异的。哲哲一瞥相左的博礼。略含威胁地一笑:“嫂子息怒,本宫相信孟古青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若真的查问出来是她做的。本宫绝不姑息。”
“若是查出来冤枉了她,我也绝不姑息!”索伦图站在哲哲的身后,声如利剑。
博礼心颤了下,只好点头:“孟古青,你问吧。”
孟古青抬头望向人群中的阿艺思。暗示她不要担心,然后指住跪在亭外的“证人”:“你们是哪一处的人,叫什么名字。你说是我指使你污蔑贤妃娘娘,有什么凭证吗。”
编织谎言的姑姑害怕地低着头:“奴才是刺绣房的人,我叫都兰,她叫玉儿。格格确实给了我二百两银子。玉儿是帮奴才把风的。”
孟古青于是接着问:“这二百两银子是银票还是现银,在何时何地,由何人交给你。还有,交给你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好详细的查问。都兰无奈只好将乌云珠做过的事涂涂改改转移到这儿来,回道:“是银票,上个月底的酉时在无欲堂由您亲手交给奴才。让奴才寻机散布谣言,破坏贤妃娘娘的名誉。”
“是银票?”孟古青笑问:“几两一张的银票。银票是什么样子的?”
都兰慌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回得很急:“五十两一张,没有什么特别。”
孟古青再问:“这些银票你用了吗。”
都兰迟疑了片刻。没有回答。
孟古青于是说:“既然没用就拿来让大家看一看吧,我的银票一定要有签名才能提出钱来,否则就是假的。而且必须由专人去提,单凭你根本提不到。你说没什么特别,那么我倒想看看,你所说的银票到底是什么模样?”这是她跟索伦图制定的规矩,不相关的人是不知道的。
都兰一听急忙改了口:“奴才糊涂,忘了不是银票,是现银。”
孟古青不紧不慢地说:“什么样的现银,银锞子呢。”
当众骗人,都兰越来越紧张,脊梁越压越低,额上的汗已滑落浸湿了头发:“大约十两一锭,一共二十锭。”
孟古青充满兴致地瞧着她:“那你的手里一定有包裹了?拿包裹来看看是不是清宁宫的布料做的,你是刺绣房中之人,一定很了解各宫的材料,可见不至于信口开河。而且二百两银子并不是小数目,你不会这么快花完,不如教人到住处去搜一搜,搜到了赃物也算是证据。”
相反的,若查不到,便可证明她在说谎。
都兰赶快磕头:“奴才该死。奴才不记得放在哪儿了。”因家贫额娘久病缠身,她才会一时鬼迷心窍帮了乌云珠,她并没有提现银,而是将银票交给相好的太监偷带出宫,此事若被查出来,便多添了淫秽成奸和偷运财物之罪。
漏洞百出,意识到死罪缠身,都兰便想咬舌自尽,以免牵连家人。刚刚张口,听到人群中有着更多的动静。她侧转了目光,见是福临和乌云珠等人都赶到了这里,顿时眼中冒出惊喜,盯住乌云珠不放。
乌云珠本是为了来看孟古青出糗的,看到许多人包围这里便很兴奋地推着福临赶过来,谁知道会是这样,她想躲却是不成了。
因为福临坐着轮椅宛如庞然大物,谁看到了也会给他让路,乌云珠身边突然空了许多,微一转身都会引人侧目。她咬了下唇,急中生智地嚷道:“不必再审了,一定是贱人诬蔑孟古青格格,奴才相信格格的清白,她一定是冤枉的,千万不要给